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但是就是有一口氣憋在胸口的，吐不出來。
到底是氣慕容攬月將自己當成小孩子逗弄。還是氣自己看不懂太多東西，被慕容攬月笑話，他也說不清楚。
“小大人生氣了？”
老海龜獸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它祭拜完海神之後，也跟著上了城牆，愛惜不已的這裡摸摸，那裡摸摸。
“我沒有。”
慕容昊蒼悶悶地說著。
他有什麼資格生氣，他沒資格。
老海龜獸有什麼不明白的，呵呵敦厚地笑了幾聲，並沒有拆穿慕容昊蒼的逞強。
“我知道小大人不是兩位大人的孩子。”
老海龜獸突然說道。
慕容昊蒼猛地轉頭盯向老海龜獸，眼神冷。
從被那條白鯊誤會他們的關係之後，慕容攬月並沒有說任何否認的話，似乎覺得她和時晝帶著他一個小孩子，這樣的身份更有說服力。
所以，老海龜應該是不知道的。
但這隻龜居然早就看出來了！
它會不會說出去給慕容攬月惹麻煩？
慕容昊蒼在心裡評估著若是此時出手，他有幾分勝算。
慕容攬月對其他的生靈保持著善意，但是他沒有，他只會最大程度減少自己的麻煩。
老海龜獸不是沒有察覺到他突然而起的殺意，只是微微愣了下，便笑道：“雖然不知道小大人和慕容大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不過，小大人很關心慕容大人。”
慕容昊蒼：“？？？”
他關心慕容攬月那女人？瞎了吧！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震驚，以至於老龜又看著他說道：“老龜也看得出來，慕容大人對小大人同樣很用心。”
慕容昊蒼：“！！！”
瞎了，果然是瞎了！
還很用心……是揍自己的時候很用心吧！
但他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否認的話似乎也說不出口。
慕容攬月並不欠自己，即便他知道自己是半月聖君的神魂轉世，慕容攬月受益於半月秘境，那也是她應得的造化，並不是她欠著自己的，哪怕是善念如同臨終託孤一樣將自己託付給她。
她就算不管自己，也沒什麼的。
“慕容大人對待小大人不像是教導自己的孩子，反而亦師亦友，所以，老龜斗膽揣測，小大人不是慕容大人的孩子。”
老海龜獸看著城池外邊愜意遊過的游魚，緩緩說道。
慕容昊蒼沒有說話，他眼睛看著游魚但教具卻沒有在游魚身上，思緒亂飛。
亦師亦友？
動不動就抽自己的嚴師？還是時不時就要懟自己損自己的那種好友？
慕容攬月一直將他帶在身邊，或許有他纏著不放的原因，也或許，她真的是遵守承諾不會將他丟下，不管是因為什麼，這一點，他是很感激的。
這一路過來，雖然她沒有和他說什麼大是大非的道理，但是，卻不斷用經歷的事情讓他看明白很多東西，讓他自然而然地從裡面體會了很多以人的方式存在這事件需要懂的一些事情。
老海龜獸這一點沒有說錯，從某些方面來說，慕容攬月的確是不是良師卻勝似良師！
半晌後，慕容昊蒼轉頭看向老海龜獸，帶著惡意問道：“你這麼相信她，就不怕族地再被攻破，全族淪為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