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翻篇了翻篇了。”左常和盛修筠都連聲附和,巴不得塵淮這麼說。
塵淮掃了一眼當事人,她正抱著葡萄架專心致志的看山泉引過來澆灌的幼苗。
可能覺得梵瓔吃了藥,精神正常點了,他鬆了口氣。
竺遊說她不想去天意谷,那就先不去吧,再觀察觀察。
他始終不相信,擁有自愈和治療的古鳳血脈的人,會受不了這點刺激而瘋魔。
“梵瓔,你擅自放走九嬰彥辭,如今九嬰在各大宗門亂竄,放火燒山,騷擾各門派弟子,對此,你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為師已經和兩位宗主商議過,此次就派你下山親自捉拿九嬰。
以彌補此前過錯。
書衣你們幾個前去助陣。
沒有捉拿到彥辭,不必回來見為師。”
這話說的很嚴重了,算是給琉璃門和絕世堂一點面子。
梵瓔還在扯葡萄藤,像是沒有聽到塵淮說什麼。
她愜意到旁若無人,倒是把書衣等四個師兄師姐整緊張了,生怕他們的小師妹一個王炸,再吼出一句“滾到夕照亭去跪足十二個時辰”。
夭眉站的離梵瓔最近,胳膊肘懟了她一下。
梵瓔視若無睹,仍然沉浸在扯葡萄藤的樂趣中。
看得唐宇軒一陣牙疼,她再扯下去,他剛剛辛苦種的葡萄藤就要噶了。
塵淮眼眸半闔,往前跨出一步,梵瓔似乎才察覺,對上他目光。
在一眾人屏氣凝神的注視下,梵瓔張口關切道:“大郎,藥吃了嗎?”
書衣開始凌亂,竺遊開始打擺子,聞默嘴角抽抽,繁縷瞪著梵瓔。
“小師妹,你在說什麼?
這是師尊!”
梵瓔咬著手指,塵淮的表情要崩不崩,凝著她好半晌,最後開口只有一句話:“繁縷,帶梵瓔去天意谷!”
梵瓔頓時癟嘴:“大郎,你不要我了嗎?
我走了,誰來給你喂藥?”
塵淮看向繁縷:“你也聾了?”
繁縷忙架起梵瓔就飛。
祁澤站在角落,滿眼擔憂,不知道梵瓔怎麼面對上塵淮時,突然變得不正常。
可他只是琉璃門仙鶴的鏟屎官,這裡沒有他說話的份。只得望著梵瓔,嘴唇動了動,最後只說了兩個字“保重”。
梵瓔看向地面,戀戀不捨伸出手,萬分眷戀大吼出聲:“大郎,我不在,誰來給你喂藥?誰來給你打傘?”
地面一眾人好懸沒站穩,身體集體一歪。
塵淮臉色冷峭:“左門主、盛堂主,本君座下席親傳大弟子神志不清,已送往天意谷治療,絞殺九嬰的任務,只能仰仗各位了。”
盛修筠遺憾點頭:“塵宗主放心,我們定當竭盡所能。
只是,塵宗主你何必如此嚴厲?
梵瓔是你唯一的席親傳弟子,下手還是重了些啊。”
左常也表示贊同:“哎呀,意思意思就行了,宗主何必動那麼大怒,梵瓔畢竟天賦出眾。
打傻了可怎麼辦?
原本看到留憶石,我們還擔憂,現在一瞧,梵瓔還真是在面對塵宗主你時,頗受刺激啊。
這可如何是好?”
塵淮聲音如常:“感謝兩位擔憂,本君心中自然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