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情緒，壓抑著她，才導致她剛剛失控。
凌晏殊道：“你練劍時，毀壞不少樹木山石，斬殺妖獸取血吃肉，也是殘害生命，為何不自責。”
“那怎麼一樣，王檸是活生生的人。”雲渺反駁。
生命和那些樹木山石，甚至跟妖獸怎麼能一樣。
凌晏殊卻道：“在我眼裡，萬事萬物都一樣。”
“您是混沌生靈，又不是人族，怎麼能體會人族的感情，而且還是對我那麼好的人。”
她的語氣有些激憤。
凌晏殊並不生氣，而是道：“修行路上，誰也不會陪你走到最後，死亡隨時會降臨，你周邊的人事物都是過眼雲煙，你也同樣是他人的過眼雲煙，你若無法參透，便會陷入執念。”
參透，執念！
這些本來就是人的七情六慾，她在意又有什麼不對。
她又不想標榜自己多麼清高傲世，她只是想變強，能保護自己，保護自己在意的東西。
可因為她的失誤，害死了一個對她那麼好的人。
凌晏殊見此，也不多說：“你自行體悟吧。”
說著，凌晏殊就離開了，也並沒有動手斬殺妖獸。
等人一走。
妖獸的攻擊又降臨了，劉菜幾人靠近她。
劉菜還好奇地問：“渺師妹，剛剛凌長老跟你說了什麼？”
雲渺一愣，隨即明白，那些對話被凌晏殊隔絕了，劉菜等人聽不到。
“沒什麼，我們還是殺妖獸吧。”
這些靈帝修為的妖獸，對於劉菜等人來說，太過強大。
因為王檸之死，雲渺不想這些來幫她的人也跟著有事，她揮舞的劍氣更凌厲，想要將這些妖獸統統殺死。
可是妖獸太多了，她根本殺不完，殺了一隻還有無數只。
她的胳膊最後都抬不起來了。
痛苦，殺戮，血腥。
肩胛骨又被一道妖獸利爪劃過，雲渺卻不能停下來痛呼。
也不敢停下，甚至揮劍再艱難，也不敢減弱一絲攻擊力道。
靈丹已經沒有了，符籙也用完了，化生功運轉吸收的靈氣，跟不上用了。
再殺死一頭妖獸。
體內靈氣已枯竭，再不出下一道劍氣。
到絕境了嗎？
要死在這了嗎？
她有太多不甘心，可又覺得萬事萬物，死了她一個也不會停下輪轉。
一頭烈焰豹嘶吼著對她衝來，雲渺看清了烈焰豹張開的大嘴，尖銳的獠牙，她若束手就擒，下一瞬便會被這尖銳的獠牙撕碎，吞入那黑漆漆的腹中。
不！
她不認命！
也絕不會在這裡倒下。
她可以再揮出一劍反抗。
已經運轉到極致的化生功法，忽然一滯，再次運轉的時候，好像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度快了原來的數倍不止。
周圍靈氣席捲一般衝著她的身體而來，而她的身體就如深淵，來者不拒。
一直覺得無法打破的堅實壁壘，掙扎了一番，先是裂開了一條縫隙，接下來就如蜘蛛網一樣，縫隙越來越多。
然後掉下第一塊碎屑，第二塊，第三塊……到後面轟然倒塌。
她突破了！
雲渺舉起青光劍，一劍斬下，這一劍不同於以往的劍氣，只能刺入妖獸的命脈，而是根本無懼妖獸厚實的皮肉，直接將妖獸從頭劈開成了兩半。
劍氣也突破了，威力更強大了。
她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