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玲玲不是自來熟的性子,剛剛車廂裡林熙冬一到位置就閉幕養神,她也不好意思打擾,這會有這個話題,她自然不想錯過。
“我進修還是急診方向,不過後續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大家可以一同交流學習。”林熙冬對著付玲玲點點頭,她對付玲玲也有印象,作為高年資主治在科裡大週會上承認自己疏忽不如實習生,這樣的魄力,不是所有醫生都有的。
“各位旅客列車已經到達幽州站,請拿好您的行李和貴重物品”
“你們先回去拿行李整頓吧,我跟著這患者急救車去交接。”鍾國群也看了下手錶,知道這會不是討論的時候,“等之後咱們加個群,到時候方便溝通。”
“好的,麻煩鍾老師了。”林熙冬幾人點點頭,這患者雖然棘手,但是由於急救及時,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一旁一直雲裡霧裡的周明明,看著一眾前輩,本來還想問什麼,就被鍾國群一把拉住肩膀“小夥子行李帶上一起?你不是也是幽附屬的?以後咱們就是同事了。”
“老師,我就一個書包。”周明明下意識叫出了老師,然後心裡不由感慨,原來剛剛那位林醫生真的是老師,好年輕啊。
說著,乖乖從一旁地上拎著書包,一路跟著鍾國群和患者上了急救車。
幽州人在很多其他州眼裡,過於野蠻。
可一路上,隨著急救車的鳴笛響起,不管是私家車還是運貨車,都自覺避讓。
所以司機踩著油門,讓急救車飛快抵達幽附屬。
“男,41,3年糖尿病史,2型,約十五分鐘前昏迷休克。”院前急救飛速帶著患者與急診的醫護們交接,“做過2分鐘心肺復甦後,自主呼吸,心跳恢復。車上輸氧,接上心電後,這位同行醫生診斷急性心梗,合併糖尿病足。”
說著,院前急救還指了指鍾國群,以及旁邊的周明明。
接診的急救醫生顯然認識周明明,隨意點了頭,面對鍾國群倒是繼續面無表情。
“鍾國群,越醫神內主治。剛剛路上患者心電st段變化還算正常。”
“好的。”
說話之間,心電監護儀已經被護士安好,急救的醫生卻沒有聽鍾國群的分享,而是問向周明明“病人家屬什麼時候到呢?”
周明明捏了捏他的書包帶,他並不知道
鍾國群看著眼巴巴的周明明“患者家屬要趕車才能來,我先去替他交費吧。”
他來之前就知道,幽附屬和越醫救治原理有一個很大的不同,在這裡不交費不給治。
不管是其他科室,還是急診,都一視同仁。
“ok,帶他去檢查肌紅蛋白、肌鈣蛋白和肌酸激酶同工酶。”急救的醫生繼續面無表情對著鍾國群,像是對鍾國群的好心並沒有任何觸動,自己也隨意觀察了一眼心電圖,“等結果出來後做冠脈造影,另外通知內分泌科來會診。”
說著,就直接跑向了另一個新的患者。
似乎床上的病人已經康復一般。
倒是周明明,像是得到了什麼指令,快步跑向外面,不過,走的時候還特地對著鍾國群點頭道別。
饒是經驗老道的鐘國群,也對幽附屬這急診醫生給搞的不知道要幹嘛了。
反而一旁的小護士,還算貼心“這位,跟我來交費。”
就很直接。
行吧,鍾國群還是端著他主治的氣度著前去交費。
另一邊。
林熙冬三人抵達宿舍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8點。
幽附屬安排的宿舍在醫院最後面,作為佔地面積比越醫還一倍的醫院,她們走到這裡也是花費了不少時間。
只是此時,她們的表情也是很努力保持著氣度和優雅。
其實大家來之前都做好生活條件差的心裡準備,畢竟這裡是幽州。
不過三人著實沒想到,環境會這樣艱苦。
幽附屬醫院的歷史很久,久到這棟宿舍樓都可以稱之為危樓。
她們被分到了六樓頂層。
宿舍的兩張上下單人床之間,只有一個羅鵬可以經過的過道。
牆壁的白漆已經一大塊一大塊掉落,有些散在床板上。
床上是結實的木板,沒有看到任何箱櫃被褥之類的東西。
林熙冬眼尖還發現其中兩張床板少了半塊。
雖然有“獨立”衛生間,卻直接安裝在了陽臺
也有水龍頭,洗漱洗澡的關鍵要素,可過於短小的管道要蹲下來才能使用。
陽臺對出口是空曠的街道,可能是看不到這兒陽臺,但絕對讓上衛生間的人帶著詭異感。
“你們有帶被褥嗎?”林熙冬就一個行李箱,洗漱用品,外加一套換洗的衣服鞋子以及一星期的襪衣。
行李很非常簡單,簡單到就沒考慮過宿舍沒有被子的情況。
“不然我們先去自己的科室報道吧?”羊永琴表示,她覺得值班室睡覺更香。
付玲玲也是扶了扶眼眶“我們要先去醫務科報道拿工作牌才可以,據之前我同學說,沒有工作牌來回走動,幽附屬的安保會把我們當犯罪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