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零三天。”江月把劉芸說的“好長時間”數字化,非常明確地在抱怨劉芸對她的忽視。
江月在知道蔡國芳不是她的親生母親的時候,就在想,她的親生媽媽在哪裡,是在幸福地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某角落,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要將她扔在這裡受苦?
現在她找到了這個她非常想見的人,深深的凝望,明明只這麼近的距離,卻覺得隔了一片天空那麼遠。
窩在深棕色的沙發裡,襯著臉頰更加白皙。
波光波動:“我過得很好,您也沒有必要愧疚,想著要彌補我,其實……沒有必要。”
江月說完之後,緩緩地眨了下眼睛,放在地上的腳,不安地繼續晃動著。
劉芸嗓子發緊:“我不是想彌補……就是……”
就是什麼?
劉芸也說不出來了,對呀,除了“彌補”,好像沒有哪個詞語更能夠形容她現在的舉動。
低下頭,在光影間輕輕開口:“當時迫不得已,如果可以,我也是不想的!”
不是戰火紛飛的年代,也有著比那些更加令害怕的社會。
重男輕女,是那個社會逃不開的一個魔咒。
生女兒,永遠都比不過生兒子好。
在老一輩人的嚴重,只有兒子才是傳宗接代的,才能保證一家的香火不斷。
當時她是真的沒辦法……
她這次從西安過來,是瞞著她爸媽的,就是再想見見。
真的……見一見,就好……
她知道,如果江月她外公外婆不同意,她是沒有辦法就愛那個人接回來的,但她……就是捨不得。
“媽,其實我都知道,你沒說的那些,我也知道。我沒有那麼笨,看得清外公外婆的眼睛裡是什麼……那次去西安找你,我聽見了他們說的話……我都知道,您不用為難。”
江月看著劉芸臉上的傷心,分明是不忍心。
那次從西安回來之後,為了讓自己不傷心,就給自己的心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外殼,讓她看起來不那麼在乎親生父母,即便他們的模樣就是自己想想中的。
還是告訴自己,不要在意。
時間長了,就告訴自己“既然當初選擇的放棄,就不要想著讓她回去”,將父母的放棄,在一定程度上轉化成了自己不想回去。
這樣的自欺欺人,明明和可笑,卻堅持了很長時間,知道這次劉芸的到來。
所有的自欺欺人,盡數瓦解。
“我並沒有想,你的怨氣能夠馬上消失,你給我時間,好不好?”劉芸的聲音帶上了祈求。
江月閉了閉眼睛,道:“好!”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