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青揹著海棠姑娘逃離了那片區域,跑了很遠才停下,然後彎腰大口喘氣,他此刻臉上沒有絲毫的激動,有的只是虛弱和後怕,喘息片刻,輕聲問道“他們···追來了嗎?”
海棠姑娘抬頭看了眼身後,搖了搖頭,然後問道“你怎麼樣,還好嗎?”
陳丹青初涉修行,境界低微,甚至連手法都談不上,但硬生生憑著一股悍勇狠厲將那三個神弩手擊敗,對少女來,這已經算是出乎意外了。
“還好,就是有些後怕,怕。”少年實誠道。
“沒有誰生就懂這些,殺人或是被殺,取決於你那一瞬的決斷,我知道你與眾不同,若不然也不會被杜少陵看中,但我卻沒想到,你竟然只是短短的修行這幾,便將那種戰鬥的本能融入身體裡,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與生俱來。“
陳丹青反倒被她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誇讚,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在他看來,少女才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才,讓人高山仰止的存在。
海棠姑娘看著他,道“他們還會再來的,所以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陳丹青聞言苦笑,點了點頭,心道“恐怕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面對未來,少年難免擔心,但沒有出口,因為想再多也無濟於事。
方才那幾人雖然箭術了得,但並非真正的修行之輩,肉身太弱,而陳丹青有魚腸劍這樣的寶物在手,欺身之下,逐個擊破,簡直易如反掌,那幾人甚至連躲閃都來不及,就倒在劍下,也是陳丹青沒有真正下殺心,若不然他們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
“你膽氣夠了,殺意卻不足,我過,人在江湖,殺人與被殺,只是一念之間的事,今日你放過他們,來日他們未必會放過你。”海棠姑娘看著他,很認真的了一句話。
陳丹青一愣,他知道少女並非危言聳聽,但若讓他去親手結束一個人的生命,一時還難以接受。
海棠姑娘見他沉默,也知道這樣的事不能操之過急,相比江湖人心險惡,眼前的少年,或許還只是一張白紙。
但很多事情,都有一個積累的過程,人在江湖,更多是身不由己,或許真正到了那一步,她反而希望他還能像現在這樣,對這個世界始終報以善意。她也不知道為何有這樣的想法,就像她不知道明明是來了結這段因果,為何卻越纏越深。
所以她異常簡單的道“出。”
······
“商春秋已經死了,所以明月樓便沒有存在下去的意義了。”
“柳姑娘秀色如初,我見猶憐,若只將這一寸芳心託付塵埃,實在可惜。”
“這麼多,只是為了告訴柳姑娘,家裡的意思是,只要交代出那少年的下落,此後大路朝各走一邊。”
當酒樓裡四處流淌的血跡被風吹乾,輕輕推開酒樓大門,入眼盡是慘絕人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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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掌櫃站在大廳裡,看著遠處緩緩走來的一群人,疲憊道“為什麼要對一群可憐的女子動手。”
為之人身著錦衣,手握摺扇,冷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不必問為什麼,我不在意別人的死活,就像巨龍不會在意一隻螻蟻的死活,柳姑娘是太久沒有出入江湖,大概是已經忘了這條道理,那便由我來告訴你,不得不承認,商春秋在的時候,誰也不敢對明月樓有半點覬覦之心,但如今下人都知道儒聖死了,魂歸大明園,這下便再無人可以庇護著你了。”
“是嗎?”
柳大掌櫃坐了下來,不顧周圍虎視眈眈的眾人,也彷彿沒聽到對方話語中的威脅之意,輕聲道“你從一開始踏入這裡,便開始殺人,殺那些無關緊要的風塵女子,甚至連樓裡最是會見風使舵的二也死在你手中了,但你始終在剋制,看似濫殺無辜,卻從未動過那幾位就要被官家贖身的紅牌,你們這樣色厲內茬的姿態,意圖太過明顯,在試探也在害怕,擔心除了商春秋外,明月樓還有什麼後手在。“
“不明白的存在才叫底牌和後手,正因為不明白,所以才害怕,這是人之常情。”
“一個商春秋已經讓你們忌憚了這麼多年,若是再冒出什麼厲害的人物來,你和你們的主子都難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