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巨大的宮殿,彷彿由一塊完整的玉石雕砌而成,通體無暇,又彷彿是萬載的寒冰,隔著遙遠,便能感覺到一陣徹骨的寒意,明明整個建築很是巍峨大氣,莫名的,卻讓人有種沉悶的感覺,陳丹青靜靜的看著這座突然出現的宮殿,半晌都沒有挪動身子。
6放翁彷彿看出了陳丹青眼中的不平靜,開口道“不錯,這裡就是神廟了。”
雖然早在意料之後,但聽到他肯定的話音以後,陳丹青心中還是難以自禁興起了一陣波瀾,張口欲言,卻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能夠在創造出這片世界,尤其是在這株疑似建木之上的地方,竟然修建出這樣一座雲頂仙宮來,對陳丹青而言,無疑已經是仙蹟。
白色的宮殿建築裡是迴轉的長廊和階梯,淡淡的光霞從遠處散開,氤氳在整個宮殿之上,散著神聖的味道。
6放翁雙手負後,緩緩的走在那條漫長的甬道上,淡青色的衣袍無風自動,每一步落下,那光滑如水面的地上就會出多幾道漣漪來,漸漸盪漾開來,哪怕他也是和陳丹青一樣,第一次踏足這個地方,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異樣。反而多了些不合時宜的從容。
陳丹青皺了皺眉忽然問道“村子背後的那座神靈,便在這座神廟裡?”
6放翁道“如果有,那就存在。”
言下之意,連他也不知道,那所謂的神靈是否當真存在。
陳丹青道“如果沒有呢?”
6放翁停下腳步,沉默片刻,道“沒有人知道真正的神靈到底是什麼樣,一股意志?還是一抹神念?而對於普通人來,不可戰勝的便可謂之神靈,但人總要戰過之後,才能明白能不能勝,所以無論它到底存不存在,和我們去不去,並沒有直接的關聯。”
陳丹青聞言微愣,然後搖頭道“這話雖然很有道理,但我還是想知道,傳中的神靈到底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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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放翁繼續前行,頭也不回道“我也想知道。”
陳丹青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我猜也是。”
6放翁沒有話。
陳丹青繼續道“我猜那背後的神靈,或許還和你有脫不開的關係,若不然馬家村的人,為何會如此忌憚你,當然,這是明眼都看得出來的東西,所以算不得猜測,不過你坦之他孃親來過這裡,然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所以我想你最希望看到的人,還是她。”
6放翁看著他的眼睛,道“就算你沒有踏上修行這條路,去衙門裡謀個差事也並非困難。”
陳丹青道“謝謝誇獎。”
6放翁搖了搖頭,沒有什麼。
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就算有,也不會改變最初的選擇和最後的結果,因為這就是命運。
哪怕強大如造化境的高人,都擺脫不了命運的桎梏,更何談芸芸眾生。
這條路很安靜,安靜到只能聽到兩人的腳步聲。
當來到那座宮殿的門口時,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
……
宮殿深深深幾許?
如果簡單以距離來測算的話,這座宮殿的確稱得上深不可測,至少光明能夠達到的地方,還未見終點,在更遠處幽暗的殿堂裡,還有無數道如同石棺一般的存在,那裡面充滿了未知,因為從未有人來過,所以顯得越的神秘,在那無數石棺的盡頭,則擺放著一座的冰棺,玲瓏剔透,寒氣逼人,若是仔細看去,透過冰棺便會現,其中安靜的躺著一個姑娘,面板如雪,粉雕玉琢般,整個人閉上眼睛,彷彿早已失去了生機,被冰封其中。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裙子,有些陳舊,卻異常乾淨,躺在晶瑩剔透的冰棺裡,又是如此的醒目,尤其是那張白淨的臉龐,讓人不由心生憐惜的感覺。
她就這樣安靜的躺在裡面,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
就在宮殿外兩人靠近的時候。
那一瞬間。
冰棺裡的姑娘,原本緊閉的雙眼上,那對美妙的睫毛,不經意間抖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