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漆黑,偶爾有淡淡月華,穿過層雲,落在城牆之上,灑在那孤單的身影上。
幾分清麗,幾分淒涼。
她微微低頭,輕輕梳理著肩頭的秀,像是少女手握住一把心思,剪不斷理還亂,她輕聲說道“這裡已經是一座死城,作為陽世的鬼門關,本就該隔絕生人,你走你的陽關路,我過我的鬼門關,明明是你們衝突了我,為何還要說過錯在我?”
年輕和尚踏出一步,頭頂怒蓮上紅光更盛幾分,認真說道“陽世自有陽世法,你擾亂陰陽,阻斷那萬人轉世投胎,便是最大的罪過。”
她抬頭,看向年輕和尚,輕聲說道“既然你已經渡去了他們,又得到了功德饋贈,為何還不願離去?”
年輕和尚聞言默不作聲,只是輕輕撥弄了下手中的佛珠。
女子沉默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麼,淡淡一笑,說道“真沒趣,佛門千年才出一位佛子,卻還是這樣無趣到不近人情,就像當初那人一樣,他說他四大皆空,卻緊閉雙眼,若是睜開眼看看我,我就不相信他是兩眼空空。”
年輕和尚微怔了一下,皺眉說道“你到底是誰?”
她輕輕抬手,將心中那一絲悵惘收拾,蔥玉一般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說道“我是誰?”
她笑了笑,幽幽念道“我是誰啊,我也忘了。”
“有一良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那女聲婉轉,輕聲低吟,雖不見面容,但可以想象,必然是一位品貌極其出眾的女子,僅僅是聲音,便讓人生出無限的遐想來。
黑夜當空,霧色朦膿,偶爾有一絲月光穿過陰雲,照在大地之上,輕輕晃動著。
四周,安靜的連蟲鳴聲都聽不到了。
忽然,周姑娘以手中劍柄,輕輕碰了下陳丹青,陳丹青陡然一驚,問道“怎麼?”
原以為是自己剎那的愣神,被少女看到了,臉上微微有些赧顏,卻現少女根本沒有看他。
周姑娘低聲說道“快看!”
陳丹青抬頭看去,只見那城門之下,黑暗之中,竟緩緩走出了一道身穿白衣的女子。
陳丹青和周姑娘都剎那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個極其柔媚的女子,秀長直,如一團瀑布垂下,披在肩頭,白皙的肌膚上,巧眉婉約,眼波如水,只看一眼,便叫人神魂顛倒,難以自拔。
她是個美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女子,渾身上下找不出半點缺陷,只能用完美來形容,就這樣柔柔的走來,凝望著遠處的年輕和尚。
時光,彷彿在這一刻停止。
那年輕和尚臉色平靜,雙目微閉,雙手合十,輕誦了一句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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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肯看我一眼嗎?”
那女子看向他,忽然輕輕嘆了一口氣。
陰雲悄然散去,月光如水,輕輕照下。
年輕和尚不為所動,只是臉色卻越來越嚴肅,身上那件白色僧袍無風自動,手中的念珠,更是散出一道道炙熱的光芒來,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氣息。
女子一步一步的走來,身後護城河裡頓時水波洶湧,翻滾不息,似有一道粗壯的龍蛇扭曲其中。
年輕和尚驟然睜開雙眼,看向遠處的女子,露出凝重神情,開口說道“原來是一條上了氣候的蛇精。”
精不同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