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城境內,近來越的波詭雲譎,陳丹青就算再不諳世事,也能瞧出些許不同尋常來,且不家中那位神秘的海棠姑娘,還有方才遭遇的那雙氣勢凌人的主僕,就柳氏所言,明月樓裡近日也多出許多新鮮面孔來,三教九流、五花八門,更有甚者,連佛門那些個四大皆空的出家人,也相繼出現,回來路上,剛好與他擦肩而過。
一場無妄之災耽擱了太久時間,等陳丹青瘸拐著回到柴房的時候,幾近黑。
海棠姑娘站在門口,看著一瘸一拐走進來的少年,眉頭微微挑起,語氣裡聽不出喜怒哀樂,問道「是誰?」
陳丹青搖了搖頭,不以為然,苦笑道「飛來橫禍,不礙事的。」
海棠姑娘站在門口,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一雙柳眉微微豎起,認真問道「是誰?」
陳丹青微微一愣,那平靜的話語,聽在他耳中,異常冰冷,通體生寒,他頓了頓,然後道「真不礙事的。」
她看了陳丹青一眼,然後轉身往柴房裡走去,道「進來話。」
陳丹青可以感到,她似乎很生氣,只是不善表達情緒罷了。
屋子被人收拾了下,一盞油燈明晃晃的點亮著,陳丹青將手中的飯盒輕輕放在長凳上,然後坐在床邊,輕聲道「這是明月樓裡的點心,柳嬸還給多溫了一罐百米粥,你趁熱多吃些。」
海棠姑娘看了他一眼,道「,怎麼回事。」
陳丹青醞釀措辭。
她只是安靜等著,並不打斷他的思考。
陳丹青想了想,只是平靜道「無非是衝撞了貴人,然後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這就是人物的悲哀,你永遠不知道明和意外,到底誰先到來,有時候就連活下去都成了一種僥倖,可悲不可悲?
少女聞言眉頭一挑,忽然動手,按住他的肩頭,將他背後的衣服撕開,露出那道深可見骨的鞭痕來。
陳丹青吃痛一聲,忍不住瞪她一眼,問道「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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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姑娘看著那道鞭痕,神色微微變化,然後道「別動。」
陳丹青剛要話,卻被她回眸一望給打住,只聽她冷冷淡淡道「傷口雖然已經有人替你處理過,但也只是祛毒止血,沒個數月的調養,恐怕下不了床,若是你再這樣強撐下去,最好的結果就是一輩子臥床不起,你可以當我是危言聳聽,但替你刮骨療傷的那人應該告訴過你,鞭痕之內有餘毒在,他既然敢下手,就沒考慮過你的死活。」
陳丹青聽得額頭冷汗淋漓,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海棠姑娘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瓷瓶,掀開蓋布,頓時一陣濃郁的藥香味充斥在屋子裡。
陳丹青搖頭道「我知道,可我只是個下人,能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不敢再多想。」
她將瓷瓶裡的粉末輕輕倒在傷口上,道「那我偏要你多想呢?」
陳丹青詫異抬頭,卻看見她眼含慍色,站起身來,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漠道「要是還能動,就跟緊我。」
陳丹青忽然現,背後的傷口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卻不再疼痛,伸手抹去,駭然現,原本那深可見骨的鞭痕,竟然已經消失,重新長出新肉來。
方才她給自己敷的是什麼藥,竟有如此神效?!
陳丹青一個鯉魚打滾起身,現不僅是背後,就連胸口那隱隱疼痛的感覺也逐漸消弭,似乎連內傷都剎那間痊癒了。
不等陳丹青覺得奇怪,海棠姑娘已經拉住他的手臂,風馳電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