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玉柱玉花

隨著哈斯巴根的娓娓道來,道明對於他們兩個人的故事瞭解得越來越多了。

哈斯琪琪格,蒙古語是玉花的意思,她從小就能歌善舞,很早就被選入自治區的歌舞團。她的生活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特別的招蜂引蝶,不管是在歌舞團裡,還是在社會上,在她屁股後面追求她的人嗚泱烏泱的,趕不走,驅不散。那時,哈斯巴根剛剛離開少管所,無所事事的他就在歌舞團門前擺了一個烤羊肉串的攤位,經常遇到哈斯琪琪格來他的攤位吃烤串,也經常聽歌舞團的人談論哈斯琪琪格的“緋聞”故事。但是,根據哈斯巴根自己的判斷,哈斯琪琪格根本不是人們傳言中輕浮不穩重的人。因為,心高氣傲的歌舞團成員來到他這裡吃燒烤的時候,很少有人正眼看過他。而哈斯琪琪格每次來肯定都會先與哈斯巴根打聲招呼,如果時間充裕的話,還會與他拉幾句家常,這對於社會最底層的草根哈斯巴根來說,無疑是天降甘霖,滋潤著他早已乾涸的心田。所以,不管是颳風下雨,即使哈斯巴根明明知道這樣的天氣肯定不會有顧客,但是,為了能夠看上哈斯琪琪格一眼,或者是看著歌舞團的那塊牌匾以及大門,哈斯巴根都會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幸福。

天長日久,哈斯巴根與哈斯琪琪格越來越熟悉,哈斯巴根再看到的不僅僅只是哈斯琪琪格的笑臉,更多的時候是看見她在偷偷的流淚。每到這個時候,哈斯巴根心疼得都在滴血,恨不得替她去承擔她遭遇的苦難。即使哈斯巴根知道自己這個烏鴉根本沒有機會走進哈斯琪琪格的這個金鳳凰的心裡,但是,他願意無償的,不求任何回報的為她付出自己的一切。後來,兩個人真正走到一起後,哈斯巴根才知道哈斯琪琪格為什麼會經常在他面前表露出女孩兒最柔弱的一面,就是因為哈斯巴根看向哈斯琪琪格的眼神最純淨,他的淳樸與善良讓哈斯琪琪格感到安全和放心。

那些年,追求哈斯琪琪格的富家子弟,權貴階層以及社會渣子層出不窮,哈斯巴根的燒烤攤位經常成了這些人狩獵哈斯琪琪格這朵鮮花的隱蔽場所,他們所採用的各種卑劣手段總是毫不顧忌的在燒烤攤位上炫耀,甚至有些人渣還在這裡一邊吃著燒烤,一邊交流著追求哈斯琪琪格的心得與經驗。他們的汙言穢語毫不吝惜的潑向純潔善良的哈斯琪琪格,在他們的眼裡,哈斯琪琪格只是他們獵豔的一個獵物,別看他們當面都是對著哈斯琪琪格搖尾乞憐,一個個道貌岸然,人模狗樣的,背後他們流氓地痞的嘴臉暴露無遺,從來沒有從心裡尊重過她。每到這時,哈斯巴根都是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端起燒烤火爐一下子傾倒在他們的臉上。

就因為這些,哈斯巴根沒少明裡暗裡的提醒過哈斯琪琪格,希望她注意保護好自己。每到這時,哈斯琪琪格都會笑靨如花兒般的勸慰哈斯巴根,說這些自己早就知曉了,那幫人在她的眼裡不過都是一群道貌岸然,雞鳴狗盜之輩,她半拉眼睛都不會瞧得起他們這幫癟犢子。

面對那些權貴,富家子弟和社會混兒混兒,哈斯巴根一個人勢單力孤,出來與他們面對面的挑戰無疑就是找死。從小就有著豐富鬥戰經歷的哈斯巴根不可能就這樣忍氣吞聲下去,他盯準了這些打哈斯琪琪格主意的社會渣子,月黑風高之時,哈斯巴根逮住機會就會毫不客氣動手修理他們,雖然每次襲擊都不致命,但是,也會讓他們在病床上躺上個一年半載的。

漸漸的,哈斯琪琪格奇怪的現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那些蒼蠅越來越少的時候,哈斯巴根總是衝她神秘的一笑,勸慰她說道,只要你足夠的堅強,再陰霾的天氣也會有放晴的那一天。也許,那些癟犢子忽然良心現,心生懊悔,慚愧的不敢再見你這個天使一樣的女子了。

也許真的是天妒紅顏,命運多舛的哈斯琪琪格終於迎來了她生命中最艱難的日子。先是幾個權貴子弟追至歌舞團當面威逼哈斯琪琪格就範,鬧得哈斯琪琪格無法正常的上班訓練,隨後就有幾個富家子弟聞風而動,他們動用社會力量,緊追不捨的跟著哈斯琪琪格的腳步如影隨形,攪得沒有任何社會背景的哈斯琪琪格無力反抗,煩不勝煩,她也因此日漸憔悴。

有一次,兩個權貴子弟在燒烤攤上堵住了哈斯琪琪格,開始的時候他們只是言語調戲,後來膽子越來越大,他們開始對哈斯琪琪格動手動腳了,逼迫得她尖聲呼救。忍無可忍的哈斯巴根幾撇子就把他們兩個給扇跑了,至此,哈斯巴根給自己的燒烤攤惹下了禍端。從此以後,每天都有市政部門,衛生防疫部門,城市管理部門等等部門走馬燈似的到這裡來檢查,攪得哈斯巴根無法正常營業。這還不算,每天夜裡哈斯巴根收攤兒以後,在回家的路上,後面總是跟隨一些躲躲閃閃的人,哈斯巴根知道,這是有人要對自己下手的先兆。果然,不出幾日,哈斯巴根就被一夥人截住,一頓圍毆之後,對方臨走時抬走了四個人,而哈斯巴根也被打得掙扎不起來了。第二天他勉強掙扎著去出攤兒,攤位剛剛擺放好,就被一夥人蜂擁而上,噼裡啪啦的就亂砸了一通,然後揚長而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哈斯巴根把燒烤攤重新整理開張後,沒過幾天,又有一夥人闖過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打砸。哈斯巴根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礙眼,耽誤了人家的好事,人家這是要斷了自己的生路啊!生性倔強的哈斯巴根的犟勁上來了,九頭牛都無法拉回,既然你們不讓我幹了,我也照樣天天守在這裡,為了心中女神的安全,我寧願自己失業。

期間,哈斯琪琪格也過來看過哈斯巴根幾次,勸慰他說,不要這樣傻傻的天天守在這裡了,我也可能在這裡幹不久了。由於哈斯琪琪格一直不就範,權貴階層開始給歌舞團施加壓力,先是哈斯琪琪格的臺柱子資格被剝奪,隨後不久,她連上臺表演的機會都沒有了,完全成為了一個歌舞團的閒散人員。

果不其然,時隔不久,哈斯琪琪格離開了歌舞團,與人合作幹起了小生意。誰知好景不長,那群富家子弟聞風而動,哈斯琪琪格很快又被圍觀騷擾,攪得與人合作的小生意無法經營下去,逼得哈斯琪琪格只能遠走他鄉。此後的一年多,哈斯巴根再也沒有了哈斯琪琪格的音訊。兩年以後,哈斯巴根再次見到哈斯琪琪格的時候,她已經憔悴得讓哈斯巴根差一點沒有認出來。在自己的家鄉日子都過得那麼艱難,出門在外,哈斯琪琪格的日子就更苦了。

眼瞅著哈斯琪琪格的生活沒有著落,哈斯巴根心疼的跟她說,如果你沒有地方容身,就暫時住在我這裡吧,你也不用出去幹活兒,給我看家就行,我足可以養得起你,等你身體恢復好了,你要走我也不會攔你的。當時,哈斯巴根純屬仰慕和心疼哈斯琪琪格,對她不敢有一點非分之想。就這樣,哈斯琪琪格屈居在哈斯巴根的小屋裡足足修養了三個月,期間,只要哈斯琪琪格想吃的,不管多貴,哈斯巴根都捨得花錢買。哈斯琪琪格也極盡自己的努力把哈斯巴根的狗窩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讓哈斯巴根自己都覺得這裡象一個家樣了。

忽有一日,哈斯巴根正在悠閒的守著燒烤攤兒,無緣無故的就感覺到特別的鬧心,讓他坐立不安,左思右想之後,他覺得可能是家裡的哈斯琪琪格有急事唸叨他了。於是,他讓朋友幫助照顧一下攤位,他跨上摩托車一溜煙的趕回家中。果不其然,在他家的衚衕口停著幾輛豪車,幾個富家子弟和一群小混兒混兒正在互相炫耀著,看著哈斯巴根駕車趕回,有幾個小混兒混兒操起傢伙就想把哈斯巴根堵截下來。這時,哈斯巴根什麼都明白了,他不顧迎面輪過來的木棒砍刀,加大油門就衝了過去。

好不容易衝到自家的大門口,又見六個小混兒混兒叼著香菸,拎著砍刀守在房門口,這時哈斯巴根已經隱約聽到哈斯琪琪格聲嘶力竭的呼救聲。滿身是傷的哈斯巴根此時已經無力再與他們拼鬥下去,情急之下,他想起來自己的摩托車上還有常年備份的汽油瓶,那是為了摩托車可能出現意外所準備的。危急時刻,哈斯巴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救人要緊,他把半瓶汽油瓶點燃,一下子就砸向自家的房門口。一聲劇烈的爆燃後,房子的一面牆頓時烈火熊熊,屋頂也很快被引燃,哈斯巴根象瘋了一樣,駕車就衝進了火海中。

衝進房間後,外面的烈火暫時還沒有燒進來,兩個準備侮辱哈斯琪琪格的富家子弟正在慌忙的砸著哈斯巴根家的窗戶,哈斯琪琪格衣衫襤褸,瞪著驚恐的眼睛萎縮在房間的角落裡。哈斯巴根順手拽過一床被子扔在她的身上,回手一記鐵拳把正在要跨窗逃出的一個傢伙砸得滿口噴血,隨即抬起手臂格擋住另一個傢伙輪向自己腦袋的椅子,抬腿就踹在這個小子的肚子上,一下子就把他踹得滿口噴飯,嚎叫著倒在地上翻滾。即使這樣,哈斯巴根還是覺得不解氣,他又衝那個小子的肥臉補射了一腳,回身抱起哈斯琪琪格,躍窗而出,亡命的奔逃……

哈斯巴根述說到這裡,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菜餚,他抱歉的跟道明說道“兄弟,這麼半天竟聽我白活了,實在是慢待了兄弟。得,咱們都滿上,我先自罰一杯。”

道明瞥眼看去,餐桌上擺上了四瓶家鄉的特產,北大倉君妃酒,這可是丹鶴市招待上賓的特供美酒啊。道明抬手格擋住要自罰一杯的哈斯巴根,笑呵呵的說道“老哈大哥,你急什麼,這可是五十二度的高度白酒啊,這二兩一杯的酒,就是往死了喝,你能喝幾杯呢?”

哈斯巴根豪邁的說道“平時的酒量是一瓶,陪兄弟喝酒,估計喝下去兩瓶問題不大。”

“如果是這樣,我就先陪你幹掉這一杯,然後咱們邊喝邊聊如何。”道明建議道。

看到剛剛結識的小兄弟如此的爽快,哈斯巴根特別的興奮,他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樣,也不顧周圍人不斷瞟過來的奇怪眼神,高聲大氣的喊了一聲“幹了!”

喊罷,哈斯巴根一口就把足足二兩的高度白酒吞嚥了下去。道明也隨即笑眯眯的一仰脖,也是一口乾了下去。

就在哈斯巴根一聲大吼的時候,酒店門口正有一夥人前呼後擁的簇擁著幾個器宇軒昂的人步入一樓餐廳,走在後面的一個老者瞥見這邊豪邁的斗酒景象,不禁“咦”了一聲,隨即老者向緊跟身後的人吩咐了幾句,便笑眯眯的走進貴賓電梯,前往酒店樓上的貴賓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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