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冰涼甘甜,但卻不能解渴。
沈希止不住地想要抗拒,她皺起眉頭說道:“我想要喝水。”
男人的聲音低啞:“好。”
於是更深的吻落了下來,喉間都被抵弄到了,親吻間帶著少許骯髒的意味,但那微涼的茶水實在是甘甜。
沈希攀上他的脖頸,不住地想要加深這個吻。
但她的承受能力很弱,沒被親吻多久便軟了腰身,眸裡更是浸透了水意。
男人的大掌輕輕地撫過沈希的後背與纖腰,她嬌氣地坐在男人的腿上,頭也靠在他的肩頭,像是隻小雀般舒服地輕哼著。
可快樂只停留了片刻。
蕭渡玄眸光暗沉,冷冷地掃過沈希腰間的紅痕:“獎勵結束了,小希。”
帝王玄色的瞳孔深處,只餘下了狠戾。
眼睛被蒙上後,方向感被侵奪殆盡,在手腕和腿根被粗糲的麻繩綁住以後,僅剩的掙扎餘地亦被掠走了。
但沈希什麼也不懂。
腦海中的思緒混亂紛雜,她的唇齒間都還帶著果酒的甜香。
檀香的氣息鋪天蓋地,殘忍地浮動著,繼而侵入肺腑裡,將胸腔裡都攪弄得一團糟,哪怕沈希醉得快要神志不清,依然能夠感知到強烈的壓抑。
可在方向感消失以後,檀香就像是暴風雨夜晚的燈塔,令人會產生病態般的渴望。
“你放了我吧,求你了……”沈希低著頭,將下頜壓在蕭渡玄的肩窩,她忍不住地低泣,音調也漸漸亂了。
然而這樣可憐的哀求並未喚起饜/足。
反倒令他更加飢餓了。
蕭渡玄眸色晦暗,眼底都沒有分毫柔情,他的面容依然俊美,卻像極了破出困籠的異獸。
他想將沈希給吃進腹中,想將這個多情、負心的女子狠狠地拆吃。
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成。
一種名為妒火的怪誕情緒讓他不能保持冷靜,殘忍瘋狂的念頭在不斷地流轉著。
可當沈希哭著喚出他的名字時,他到底是按下了那些病態的惡欲。
她帶著哭腔,沙啞著嗓音喚道:“蕭渡玄!”
在兩年前的時候,蕭渡玄就告訴過沈希,當她不能忍受的時候就喚他的名字,但她一次也沒有喚過,他亦是沒有想到,她會在現今喚出來。
帝王的名諱是天下人的禁忌。
但對她來說,卻從來不是。
*
沈希只是去更衣而已,卻久久沒有回來。
蕭言原本不覺得有什麼,但眼見兩刻鐘都快要過去,他還是有些急躁,只是在長輩們面前,他不太好意思乍然離席。
沈慶臣卻輕聲說道:“你若是急,就快去看看吧。”
他聲音很低,帶著些不明的意味:“小希容易迷路,興許是走錯了路被困在某地了,你快將她帶回來吧”
蕭言滿心都是沈希,並沒有聽出沈慶臣的言外之意,他只是高興沈慶臣發了話,立刻便離開了。
他步子很快,又時常出入宮廷,很知道各處宮室之所在。
但沈希此刻並不希望他趕快尋來就是了。
她滿身都是熱汗,恍恍惚惚地從醉酒的狀態裡清醒過來了片刻。
這是哪裡來著?她要做什麼來著?
沈希還沒有想清楚,思緒便被猛地打亂了,她的臉龐溼漉漉的,抬手撫上去的時候,她才發覺那些都是淚水。
她為什麼會哭得這麼厲害?
沈希長睫顫抖,她望向男人的下頜,再漸漸抬頭向上,與蕭渡玄深黑色的眼眸對上視線後,思緒才又陡地清了一清。
他輕笑一聲,低聲說道:“你到底還想要皇叔如何,小希?”
那一刻近乎可怖的恐懼和羞恥陡地襲了過來。
人前她還是端莊矜持的平王世子妃,但誰能想到呢?
在無人窺見的暗處,她的腰身早已被夫君的叔叔攥得青紫,眸底也浸透水意。
如禁臠般懵懂低喚,渴求寬恕,比之奴妾更為低賤。
沈希本能地想要掙扎,她的眸光瘋狂地顫抖著,她緊緊地扣住蕭渡玄的手腕,低眸時才發現腕間盡是深重的痕印。
紅得似在滴血,全然沒法遮掩。
但蕭渡玄的容色依然平靜,玄色的眼眸凝著微光,分明是深黑色的,卻又彷彿是凝了一泓皎月。
帶著幾分戲謔的冷意,像是中央洄流的淵水,輕微地浮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