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剛，我想回家了！”晚上在自己屋裡的炕上，張瑤對丈夫抱怨“還是自己家住的舒心，在這總是要看人臉『色』！”
宋建剛奇怪“你媽給你臉『色』？”為什麼不是霍大貴呢，因為今一宋建剛都在跟他一起幹活。
“我想讓你出去走街串巷賣點麵條，咱們掙點錢手頭上也能鬆快一些。”張瑤嘟囔道“她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沒有錢，生了孩子還得交罰款。”
宋建剛皺著眉頭“她不同意？”
張瑤冷哼“我跟她，兩『毛』錢一包上貨我們也賣三『毛』錢。你我這個價不比寇溪給的多呀？寇溪都能幹，咱們有啥不能幹的？”
“咱們哪有那個成本啊？”宋建剛憂心忡忡“賣出去咋辦？人家寇溪守著那麼大的物資，認識的也多。”
張瑤冷哼“還不是瞧不起咱們，覺得咱們沒有出息唄。”
宋建剛嘆氣“主要咱們手裡就這五塊錢，哪有錢賣貨啊！”
張瑤翻了個白眼“咱們還能跑了呀？家裡那麼多，從家裡拿出來二十包出去賣。回來把錢給她不一樣麼？那一斤麵條出一斤四兩，二十包你成本價給我都是應該的。這麼多你幫著幹活，一分錢不給呀？當時是二百五，不識數你呢！”
宋建剛抻個懶腰“這話我可不敢！”
張瑤越想越生氣，此時肚子的孩子在不停的動。她『摸』著肚子道“兒子都聽見了，這頓折騰。他也是覺得他姥姥太不地道了，真是摳門死了。胳膊肘往外拐，虎了吧唧的！”
宋建剛沒吭聲，張瑤踢了踢丈夫“你倒是話呀，現在你不是也學會了。實在不行，咱們回家也做掛麵去，我就不信咱們不掙錢！”
“得輕巧！”宋建剛閉上眼睛疲憊道“你倒是躺炕上啥都不幹，就等著吃現成的了。那不用力氣啊？還回家咱們自己幹，咱們屯子一共才戶人家你賣給誰去？你生了孩子看那孩子，誰跟我一起幹活！”
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提醒張瑤“你不能整躺炕上啥也不幹，你多少乾點活兒啊。曼做飯你就燒火唄，你看看她現在咣咣的摔飯盆，你聽不見是不！”
張瑤不以為然撇嘴“摔去唄，摔壞了我媽還得罵她！我這月份越來越大了，萬一山了胎氣咋辦呀？”
宋建剛憂心忡忡“這一胎你可得給我生個兒子吧，要再是一個閨女，以後還得生！”
“兒子金貴，我也金貴，我這一胎肯定是兒子。我懷孕之後人越來越懶，跟上次一點都不一樣。”張瑤得意洋洋“我看這把不用去醫院照了，肯定是兒子。”
“你我要是幹活，又跟上回似的可勤快了，那兒子不得翻成閨女呀。”這種無稽之談也就是張瑤才信，別人還不笑掉大牙才怪。
寇溪晚上下班前跟所有相熟的物資、供銷社通完電話。拿著筆一一記錄，旁邊看的王主任都覺得眼熱。
“看你現在這個乾脆利落的架勢，真跟你媽當年一模一樣啊！”王主任回憶從前寇溪媽媽還活著的時候“你這腦子真是隨了你爸媽了，幹啥像啥。你剛結婚的時候，都你得受人欺負。那我跟你爸，你這就是結婚早了。憑你這利落能幹的樣兒，過兩年找個大學生也行啊。”
寇溪不好意思“找啥大學生啊，我哪能配得上大學生。我就是攤上你給我當領導了，這要是換成別人不早被開除了。”
王主任擺擺手“還是你自己的本事，寇溪我跟你件事兒。”
寇溪收起笑臉，正『色』道“王叔，你！”
“那跟鎮長吃飯，他要在供銷社對面那個路口蓋門剩過了年往外賣，專門幹個體戶。你回家跟你爸商量商量，看看自己買一個也校”這件事情終於提到了日程上，寇溪很是興奮。
“這個都不用商量，我肯定買。”寇溪對王主任實話“句不好聽的，我給公家賣貨也是賣，我給自己賣貨也是賣。都一樣辛苦，還不如干自己的買賣呢！”
“現在人都嫌幹個體磕磣，大集體上班的看不起種地的，種地的看不起幹個體的。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你在物資上班好歹是公家的人，你要是不幹了那就是老百姓了。”王主任嘆氣道“你看看這年底了出來賣貨的人不少，這兩年物資賣貨量比以前少多了。”
寇溪笑著道“王叔，那你自己的打算呢？”
王主任笑著道“我是尋思要不我們也買一套，讓你嬸兒乾點啥唄。家裡孫子來年就上學了，不用看孩子了也不能幹待著呀。”
寇溪點點頭“賣百貨也行，賣熟食也行，賣菸酒糖茶也都校”
王主任笑道“你嬸子孃家原來就是打漁的，你嬸兒以前要去市場賣魚去。那寒地凍的，在外頭遭罪，她歲數也不了，我沒同意。我就琢磨著讓她上點百貨！”
他盯著寇溪試探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你要乾點啥呢？”
寇溪笑著道“我能幹啥，魚乾也行別的吃的也行，上點水果賣水果也挺好的。”
王主任眼前一亮，拍著大腿道“對呀，咱們這賣的好的只有蘋果鴨梨橘子，別的就沒有了。專門賣水果也行啊！”
“市裡頭有賣香蕉的，咱們這見都沒見過。讓嬸子上點新鮮的水果，貴一點也不怕。一斤買不起，那就論個賣。你們家有孩子你們能理解，給孩子嚐嚐鮮買一個都能捨得。”王主任好歹是物資的當家人，平時什麼好東西沒收到過。
寇溪的香蕉對他來也是稀鬆平常，自己家的孩子還吃過呢。可是這村子裡的絕代多數人是聽都沒聽過，更不要那那些南方的石榴、菠蘿這樣的水果了。
若是家裡買個門市賣水果，作為本鎮唯一的一家，還不是自己什麼是什麼。
這中間的利潤有多大，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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