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被你們兩個糟蹋成這個模樣，怕也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沉寂了許久，大太歲最終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眾人環顧四方，滿目瘡痍。
雙方雖然都有所剋制，但還是將方圓數百里的空間打碎了，讓人敬畏。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更多還是古夜。
四太歲畢竟沒怎麼出手，只是一個陪練。
要知道，這神界九天的空間壁壘，可要比人間界海穩固許多，不是那麼容易擊碎的。
這也足以證明古夜那三大秘術的可怕。
古夜則是心存感激。
三月來，日夜幾乎不間斷的比鬥，也多虧了有小鵬王和太歲四龍的奉陪。
只不過，他依舊沒有締造出屬於自己的法，找到屬於自己的路，三大秘術雖然可怕，但依舊只是術而已，並非法。
但就如小鵬王所說的一樣，創法之路，和修道之路同在，非一朝一夕就能功成圓滿的。
古夜也漸漸心靜，轉身看向一個方向。
那是帝斷山的所在。
連同七王山在內，數十萬座大山的腹地，便是帝斷山。
這帝斷山太高，太大。
與其說是一座山，不若說是一座高原，一眼望不到盡頭，何其雄偉？
“那就是帝斷山吧？”
古夜對小鵬王問道：“你可曾進去過？”
“未曾。”
小鵬王也是看了過去，微微搖頭，“帝斷山很是兇險，七王城雲聚了那麼多‘賭徒’，只為去帝斷山走上一趟，奪一個造化，逆天改命，可進去之人，萬死一生！”
緊接著，他看了一眼古夜，“怎麼，你想進去看看？”
“現在還不是時候，就像是你說的一樣，那裡太過兇險，我身上還有許多事未曾了結，沒準等哪天我也窮途末路之時，也會和這些亡命之徒一樣，以身涉險，進入其中，求一個逆天造化！”
古夜淡然一笑。
“也對，等本王了結了心中夙願，你再淪落到那番窘迫田地，本王隨你一同進去闖一遭！什麼帝斷山，什麼萬死一生，在你我兩人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哪怕真的如傳說一般，裡面有位帝者長眠，也要進去，大帝都得幹廢！”
小鵬王豪氣萬丈，隱隱間有氣吞山河之勢。
就這麼三兩句言語，兩人彷彿就立下了一個約定。
太歲四龍聞言，皆是笑而不語，眼中各自浮現追憶之色。
曾幾何時，他們也像這兩個小傢伙一樣年輕，一樣囂張。
天地萬物，重樓大帝，都入不了他們的眼。
可時過境遷，他們終究還是遭遇到了歲月的毒打，在罪龍碑裡困了一年又一年。
然而。
此時此刻。
四人都心照不宣一般，紛紛沉默，並未開口打破這兩個年輕人的萬丈豪言，沒有撕開那份隱藏在未來憧憬中的艱辛。
他們也曾年輕過，或許也有人對那個時候的他們說過，要收斂一點，要謹慎一點，可他們沒聽，不聽，也不願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