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吃完午飯顧育雄都還沒有聯絡上他的心腹文魏詳。最後一次打過去的電話是沒有感情的機械女聲說著此為空號，顧育雄從牙縫中發出一聲短短的咒罵。
顧秋對最後上的那道甜點椰子凍糕很是喜歡，不甜但又很爽口，秦衍又另外打包了一份帶走，於是便慢了他們一步。
等顧秋跟著秦衍出來時考察團已經在車上坐著了，顧育雄則站著大門口手裡握著一塊皺巴巴的手帕邊擦汗邊朝他們這邊張望。
“秦爺，您看您一會就請多擔待擔待了。”工廠的事一直是由文魏詳打理，現在什麼情況顧育雄也不清楚，現在只有讓秦爺護著他，才能度過此次考察。
瞧顧育雄對秦衍的殷勤樣，顧秋臉上露出一絲嘲諷，明明上次都撕破了臉，顧育雄現在還能用這幅樣子對著他們。
秦衍冷淡地瞥了顧育雄一眼，牽著顧秋越過他上了他們自己的車子。
檢查團的車子人數正好，顧秋他們這裡多一個位置，但明顯不歡迎顧育雄，眼看著顧育雄往他們這裡走來，顧秋連忙讓司機開車。
撲了個空的顧育雄面容扭曲了起來，用手撥開額頭上粘著的頭髮，上了自己的車。
顧育雄訂的餐廳離工廠的位置很遠，顧秋吃飽了就開始犯困，窗外刺眼的光線都被擋在了車窗外，車裡開著空調的涼爽環境讓顧秋更加想睡。
“睡吧，到了叫你。”秦衍把顧秋晃著的腦袋按靠在肩膀上，他的話像是安眠藥，下一秒顧秋就睡了過去。
感覺只是小憩了片刻顧秋就被秦衍叫醒了，望著外面一片黃色的泥土地上建著幾個破舊的水泥平房，大門口上鏽的鐵門邊立著一塊顧氏加工廠的牌子，這就是為HV集團提供貨物的地方。
顧秋打了個哈欠，開門下車，他拽了拽秦衍的衣服：“我們真的沒來錯？”
要知道外面搶著HV集團訂購單的公司哪怕是家小公司都知道工廠不能馬虎，這個地方要不是門口的牌子，顧秋差點以為是個養雞場之類的地方。
附近好像是個廢棄的荒地，幾百米之外有一條臭水溝，帶著溫度的熱風吹過，顧秋能夠聞到一股臭味，就在他覺得難受的時候，秦衍用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秦衍用的古龍水味道不烈，淡淡的草木味，很好聞。
檢查團就算是透過氣了，也沒想到自己的集團貨物是在這種殘破的地方生產出來的，臉上紛紛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我們顧氏是個老牌子了，別看這個加工廠雖然破了點，但裡面所運用的機器都是最先進的，幾位請跟我進來。”顧育雄嘴上這麼說，身體對這股臭風也很排斥，說完後居然忍不住乾嘔了幾下。
一立方米左右大小的保安室四面窗戶蒙著一層黃褐色的灰，裡面空無一人，上鏽的大門沒有上鎖，顧育雄一推門就開了。
安全堪憂的環境讓考察團的那位D國人開始說了幾句聽不懂的外文，秦衍向顧秋和外公翻譯了一下，是D國罵人的話。
“秋秋還不替我說兩句。”顧育雄見狀只好求救顧秋。
“先進去看看，說不定別有洞天。”顧秋要是離開了秦衍的手，分分鐘吐給大家看，秦衍便替他開了口。
秦衍的話讓檢查團們不再議論，都跟上了顧育雄打算進去瞧瞧。
站在大門前就聽見工廠裡傳來的“嗡嗡嗡”的機械聲，廠房的大門虛掩著，一行人還未走到門前，鐵門就被推開了。
穿著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吹著口哨，手裡拿著一根電棍，臉上留著的兩撇鬍子耀武揚威地翹著。
他沒有想到會看到這麼多人站在門口，鬍子撇了撇耷拉了下來。
“顧總好！”
“快把門開啟，讓檢查團進去！”顧育雄有些臃腫的臉上神情緊張，低聲質問保安，“不是通知了今天有檢查團過來嗎！”
“顧總……這這……文副總是說了，可是今天他沒來……我們就以為取消了……”保安也沒想到這個點了老總帶著檢查團的人來了。
“不說這個了，你們貨都藏好了嗎？”顧育雄戰戰兢兢地看著檢查團的人一個跟著一個的走了進去，急切地詢問道。
“都藏好了……就是……就是……今天的貨還沒裝完……怕被……”
保安話還沒說完顧育雄揮手把人往後一推，三步並兩步地衝了進去。
工廠內的環境還是比外面的要好一點，整齊排布的機器發出規律的響聲，穿著統一的員工在各個崗位上負責各自的任務，在水泥牆邊堆放著貼有標籤還未打包的紙箱子。
檢查團掃過一眼，就走了過去。
“這……些都是今天裝好的貨物……”顧育雄主動過去，讓人搬下箱子展示給各位看。
箱子裡都是真空包裝好的食物，看著確實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