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一擊卸力(1 / 9)

這話倒有幾分吹捧之意,隱隱間卻是在將荀攸抬上高位,好叫他不得不談妥條件,給足對方面子。

“說你們開的條件吧?想讓我們舍了這座經營多年的雄風寨,隨你家主公共伐劉璋,總該也要拿出足夠誘人的誠意來才是。”

秦烈火氣甚大,他不過是粗人武夫一個,哪裡會有公孫汜這般的城府涵養,當即便是一拍身前木桌,站立起身,言語隱含威脅道——

“否則的話,哼,但叫你這來使買賣不成、性命也給留下!”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儼然突出了一個主人姿態。

當下畢竟是身處這雄風主寨的聚義廳內,既在主場之下,周遭盡皆都是圍了千百寨中嘍囉好手,秦烈尋思決不能弱了氣勢。

想來他不討上一個大好頭,吃夠這番合作利益,是決無罷休妥協之可能。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兩位寨主既有主動攘求合作的誠意,那在下便將吳家主公臨來所履之言,恭敬呈上了。”

荀攸淡然一笑,並不理會秦烈這般言語威脅,當下徑自伸出手去,接過身後所站許褚遞來的一隻竹筒,緩緩將其開蓋,拿出其內所放的一隻布帛。

庭中隨侍斟酒的一名女僕丫鬟見狀,當下頗為曉意,連忙停下手中動作,迎上前去小心接過,並轉身遞與公孫汜手中。

公孫汜垂眸凝神,目光略作一掃,不由得劍眉微皺、眼神深邃,但卻一時未曾開口言語。

而一旁就站的秦烈,這時卻也是將腦袋好奇般湊了過來,想要探詢這精細布帛之上,所寫究竟列有如何珍奇貴重之爵位、封地亦或寶物。

只是當他視線凝落在那布帛之處時,卻分明只瞧得偌大的一片錦緞白布上,卻僅僅是於居中書寫了一個不大的“赦”字。

其餘之處,空白皆許,蓋無一筆!

“呵呵!哈哈哈,這便是你家主公的誠意?真是笑死人了,當我們是傻瓜嗎!”

秦烈眼皮微跳,在怔了片刻之後,率先反應回神,當即將手中布帛隨意丟棄於地,翻身越過前方桌臺,便已拔起桌角長刀,朝著對坐的荀攸奔將而來。

他這番凌厲出手,不過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兩方相距約莫丈許,於秦烈這般身法度而言,趕至亦不消得一個呼吸間的事情。

公孫汜眼眸微凝,瞧著秦烈這般舉動,他卻也並未開口言語喝止。

儼然他也有著幾分內心惱慍,但向來便沉得住氣的他,及至此刻也未表現出如何情緒。

不過藉著秦烈這般出手,倘或當真能夠給予對方一些手段瞧瞧,倒也能夠權做商量的籌碼。

只是他目光朝前瞥去,卻似乎迅而瞧出,對坐怡然飲酒的荀攸,在見到秦烈神色驟變、一言不合悍然出手的剎那,面上神情並不見如何變化。

“難道說……”

公孫汜心神漸沉,腦海之中掠過一抹疑慮,當即便赫然將視線一轉,凝落在了其身旁,侍立而站的那名魁偉壯漢身上。

也就是在這須臾剎那,當秦烈揮刀已然向靜坐的荀攸劈來之際,那站在其身側的許褚,渾身原本收斂的氣息,也便即在這一刻,洶湧爆。

只見他隻手伸出,背脊微陡,腰間所繫的皮帶為之鬆解,那被他所負的一柄大錘當即抖落,握持於掌心,然而這瞧上去似乎有著幾十斤重的鐵球於許褚手中,竟揮撒自如,渾如氣球一般。

“璫——”

金鐵撞擊之聲,於原本還算安靜的廳堂中,悶沉響起。

當許褚手握之錘,雷厲敲擊於秦烈揮來之刀時,其上火花隱現四射,隨即一股沛然莫御之力道,便及透過那刀刃奔騰傳遞而來,直震得秦烈五指麻,手臂抖顫!

“嘶!”

口中忍不住倒吸一股涼氣,秦烈當即便是將那長刀扔擲於地,腳下步伐踉蹌後退,直甩出數尺有餘,方才勉力穩住身形。

而當他面目露出驚駭神色之際,其右手已便藏放在腰後,輕輕顫動。

公孫汜身在秦烈之後,目光掃去,自然能夠瞧見秦烈放置於後腰處的手腕,但見其虎口處已然崩裂出血,呈一派殷紅色澤,分明受傷不輕。

僅僅一個照面交手,秦烈便被對方擊退,由此逐漸許褚神力之威!

公孫汜劍眉橫凝,鼻腔呼吸略有起伏,硬朗面容之上雖仍不見有何神態變幻,但卻度有了一份正色之意。

“曹公不愧為當朝大將軍,手下能人異士匯聚,確是令在下刮目相看。”

公孫汜抬手示意,屏退秦烈,著他回位稍歇,自行抱拳起身,目光略帶會意,與許褚簡單交涉,便及收回重新看向荀攸,笑言開口不吝讚歎。

“不過是主公抬愛,將一名護衛借與荀某相隨。我這位護衛脾氣大得很,出手也無甚分寸,倘或冒犯了這位秦寨主,那當真是好生過意不去。”

荀攸依舊是言笑晏晏,神態顯得頗為親和,他當即偏頭衝許褚瞅了一眼,示意對方將武器收回。

許褚在旁側倒是顯得頗為乖巧,渾不似方才與秦烈交手時那般如鬼神凶煞,他當即將鐵錘收回,又重新踏步上前,將方才由秦烈所扔掉的布帛拾回,卻又是重新放回了公孫汜所在的身前長桌之上。

“你們只有這兩個選擇:要麼老實受降,要麼便繼續負隅頑抗。俺不介意,在你這處寨中,好生活動一下筋骨哩。”

許褚咧嘴嘿嘿一笑,眼眸深處如狼似虎,看向公孫汜之時,再度有著霸氣浮現。

公孫汜眼皮微跳,知曉對方這名彪漢子,武力定然極為不熟,況他天生神力,勇武非凡,一旦於這寨中動起手來,就連他自己,恐怕也沒有多少勝算。

“好,既然大將軍如此慷慨,言及要赦免我等落草為寇之身份,想來定是要重予定奪。也罷,待曹公當真拿下益州那日,良禽擇木而棲,在下必當竭力效命、無所求獲。”

公孫汜緩緩站立起身,重新拾起身側桌角的摺扇,將之展開一抖,倏爾露出了扇面之上,隱約所繪的一幅“鳥入樊籠”圖,卻又為他所翻面揭過。

公孫汜心神漸沉,腦海之中掠過一抹疑慮,當即便赫然將視線一轉,凝落在了其身旁,侍立而站的那名魁偉壯漢身上。

也就是在這須臾剎那,當秦烈揮刀已然向靜坐的荀攸劈來之際,那站在其身側的許褚,渾身原本收斂的氣息,也便即在這一刻,洶湧爆。

只見他隻手伸出,背脊微陡,腰間所繫的皮帶為之鬆解,那被他所負的一柄大錘當即抖落,握持於掌心,然而這瞧上去似乎有著幾十斤重的鐵球於許褚手中,竟揮撒自如,渾如氣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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