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謝檀書聞言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低啞的輕笑,最後才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攝政王,你最好不要後悔。”
話音落下,蕭衍已經抱著走出了宮殿門。
椒房殿外夜風蕭瑟,姬昭被迎面的夜風一吹便忍不住將頭往蕭衍身上埋。
“冷!”
下一刻,帶著攝政王體溫的斗篷便將姬昭整個人從頭到腳地籠住了。
姬昭被埋在蕭衍的衣服裡,斗篷上濃郁的檀香味讓他忍不住快速從斗篷裡鑽出一個頭來,然後雙手捏住領子看向單手抱住他的蕭衍道:“蕭楚之,你和謝檀書到底在吵什麼?”
姬昭有些頭疼,他特意來椒房殿和謝檀書交代考場上若是有世家考生對糊名制不滿可以直接緝拿下獄,同時他還準備建立一個新的機構,讓謝檀書任職。
剛說完這些,蕭衍便闖了進來,突然和謝檀書劍拔弩張了起來。
蕭衍低頭看向煩躁中帶著幾分茫然不解的姬昭,心道果然是不知人事,看不出來謝檀書對他有意。
只不過懷中的少年似乎對男子無意,他自然不會讓他人引這自己懷中的孩子步入歧途。
這般想著,蕭衍開口答道:“陛下不明白最好。”
姬昭聞言愣住,想到面前之人自己承認自己是斷袖,而謝檀書是原著的主角受,難道這二人進行了一番他這個普通人不懂的交流。
還沒等姬昭想清楚,他便被蕭衍放進了御輦之中,御輦上的炭盆散發出陣陣暖意,熱氣燻騰之下,姬昭又覺得自己困了。
就在他想要閉眼的時候,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背脊,穩重而具有難以言說的安全感。
“睡吧,臣會一直守著你。”
低沉的聲音緩緩在姬昭耳邊響起,莫名的,姬昭覺得很安心,大概不知情的蕭衍永遠不會傷害自己吧。
蕭衍看著姬昭熟睡過去,讓外面的宮人放輕了步伐,同時讓身邊的屬下去查謝檀書,他懷疑是謝檀書對陛下說了自己會篡權奪位而後殺了他的話。
蕭衍一邊拍著姬昭的後背一邊看著御輦外的宮道,如果真是謝檀書挑撥的,那麼此人也不必留了。
蕭衍帶著姬昭離開後,謝檀書猛地坐下,宮殿中被風吹得跳躍的燈火映照在他秀美清雅的臉上竟然顯出了幾分戾氣。
“公子,你何必與攝政王起爭執?”一旁的蘭心將被踹開的宮殿大門輕輕關上,然後看向了坐在案几上眉眼陰鬱的謝檀書不解地問道。
在蘭心看來,攝政王是比小皇帝更加可怕的存在,畢竟小皇帝只是脾氣不好,那麼攝政王可是真的能夜止兒啼的羅剎將軍。
只見謝檀書冷聲道:“分明是他惹我!”
他才是姬昭的正宮皇后,蕭楚之又憑什麼將他從自己身邊搶走!
倏然,謝檀書又笑了起來:“可笑,他竟不知自己的心。”
一時間,謝檀書有點想要看看,以姬昭長輩自居的攝政王發現自己愛上自己當做孩子教養的姬昭時究竟是何等表情。
蘭心看著自家公子,只覺得公子說的話她怎麼爺聽不明白,正當她想開口再問問的時候,她家公子突然起身道:“熄燈吧。”
說完,謝檀書已經朝內室走去,蘭心回頭看去只覺得自家公子的身影疲憊不堪。
最終,蘭心什麼都沒有開口問,她輕輕吹滅了椒房殿的燈火。
翌日清晨,掛在草木上的白霜尚未消退,長安城裡的考生們已經裹著厚厚的衣服提著籃子往考場的方向趕去,一時間街道之上人滿為患。
科舉考場外,除卻本應看守考場的官兵,還有一支黑色的玄甲軍,氣勢森然,讓人心生震駭。
“這是攝政王的玄甲營,因為陛下要親臨考場,所以才提前佈置了起來。”提前得知了訊息的世家子指著巡邏的玄甲精兵說道。
“難怪漠北軍對上北離能夠百戰百勝,有如此精銳,北離不足為懼。”
“走吧,不耽誤時間了,進場吧。”
說完,一群世家子便讓僕人提著家裡給自己準備的東西進入考場,然而卻被攔下交叉。
“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我是誰嗎!”一名世家子大聲呵斥道。
然而看守的官兵卻是不理對方的呵斥,自顧自地翻著這群世家子弟們的提籃和箱子。他們原本也想隨意糊弄一下過去,可是這隨處可見的玄甲精兵讓他們不敢糊弄。
而就在世家子們覺得備受屈辱準備讓僕從動手之時,鋒銳的長矛突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兵器的冷意讓所有人不由後退。
“拖出去。”一人發號施令道。
話音落下,那名領頭鬧事的世家子被直接拖了出去。
一時間眾人靜默,再也不敢生事。
參加科考的舉子們在進入考場後發現自己並不能直接到相應的考位,而是還要在面前的水池中脫光了過上一邊才能進去。
“諸位,請吧。”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
世家子們尤為覺得難堪,倒是寒門和庶人直接脫光衣服在這水中過了一遍。
過了一遍水後,他們才能真正進入考場。
世家子們心有不甘但還是紛紛脫下衣物,一邊脫一邊罵想出這些東西的謝檀書,直斥對方是妖后。
而屬於寒門和庶人的學子則是在稱讚此舉精妙,能夠防止
考生夾帶抄襲。
“飲川兄,看來我們陛下是真的在認真選撥人才。”水利天才許問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小聲對身邊的徐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