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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延枝想到剛剛餐桌上那副哀嘆一片的場景,莫名回憶起以前考試完後跟一群學霸討論結果。

「好他媽難,根本不會!」這是大佬a。

「就是,36題那微分方程,太雞兒變態了,根本不是人解的!」這是大佬B。

「最後那道流體機械建模題,老子就寫了個解!」這是蘇延枝。

「完了完了,暑假搬磚攢錢來年重修吧!」這是大佬d。

最後結果出來,個個都他媽滿分,你看我我看你,嘿嘿嘿地笑。

蘇延枝微微一哂。

但顯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藏鋒的覺悟,李密看著其他人接二連三地獲得鑰匙,嘴角一勾。

這有什麼難的,既然是送給個人的邀請函,第一欄寫自己的名字不就行了麼?

等到西蒙終於來到他身邊時,李密甚至獻寶般地把邀請函往邊上推了推。

然後這個小男孩眼睛一亮,微笑著吐出一個詞:「rong.」

李密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腳下一空,劇烈的失重感襲來,他驚吼著,連人帶椅子栽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都吃了一驚,李密跟蘇延枝中間就隔了一個人,中間那漢子看著地面瞬間出現的大洞,生怕被波及,操了一聲跳開了。

飯廳還迴蕩著李密悽厲渺遠的尖叫,越來越遠,從始終聽不見重物砸地的聲音。

這是二樓,從二樓落到地面,根本不可能用這麼久。

蘇延枝心裡一沉,看著地板咔咔延伸,又蓋住了洞口。

他探身撈過那張遺留的錯誤邀請函,在To的後面看到了「李密」二字。

不得不說,蘇延枝剛剛是動過寫自己名字的心思的,但這念頭剛冒出來的瞬間就被壓下了。

說過他們只是「潛在的受邀者」,這邀請函還真不一定是給自己的。

除此之外,他還想過在InVITeR後面填「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但一不知道音譯是否正確,二不確定她是不是還有其他的頭銜——外國人真的很難搞。

畢竟遊戲世界裡,處處是套路。

他的死亡並沒給其他人帶來太大的情緒波動,伯爵夫人離開後,屋內的血腥味漸漸消散,慢慢地,開始有人拿起了餐刀。

蘇延枝吃得很慢,其他人一一離開,最後桌上只剩他。西蒙好奇地仰頭,卡戎摸了摸他的腦袋,他就笑著跑開了。

現在只剩了他們兩個。

見容卡拉開椅子在主座坐下,蘇延枝用餐刀磕了磕餐盤,似笑非笑:「功課沒做到位?見過哪位懂事的管家,跟客人同桌吃飯的?還是說,你演戲演累了?」

卡戎把緊貼領口的扣子鬆了松,待蘇延枝問道最後一個問題時才點了頭:「是有點兒累。」

蘇延枝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這樣蘇延枝一直都讓卡戎覺得很奇,畢竟他活著的時候,臉上永遠都帶著三分笑,待誰都是溫和有風度。週末總愛說他裝模作樣,但卻沒聽其他人對蘇延枝抱有不好的評價。

如今不一樣了,閱歷和年齡的差距造成了性格的形成偏差,現在的蘇延枝並不成熟,喜怒形於色,聰明依舊聰明,卻也更為魯莽剛強。

但他們就是一個人。

真摯的靈魂也許蒙塵,卻永不變質。如此鮮活,無處不散發著澎湃的生命力。

他那複雜深沉的眼神讓蘇延枝看得越發不耐煩,甚至暴起揪住對方的衣領,眼神狠厲。

「別以為喬裝打扮跟我待在一起,幫過我幾次我就會對你感激涕零。玫瑰精,要不是你,我蘇延枝都不會死,更不會落到今天這境地。我他媽就想不通了,老子上輩子是殺你父母還是掘你祖墳,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卡戎抿抿唇,看著他:「這麼恨我?」

蘇延枝被氣笑了。

「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輝煌的戰績嗎?」

「大老爺們被你壓在下面,」蘇延枝面目猙獰,眼底都是血絲,「你害得老子大學四年要麼在求神拜佛,要麼鑽研平行空間,天知道我有多想找個方法證明你是真的存在!我求過你吧,啊?!我求過你多少次,我讓你出來聊聊,是恩是怨總能有個解決方法。你聽過嗎?你他媽只知道脫老子褲子!我被逼得吃了兩年神經治療藥物,參軍被刷就是因為血檢不合格!把我玩死還不夠,非得攆上來逼瘋才滿意嗎?!」

想到以前看過的,所謂「嫂子」的照片,蘇延枝簡直噁心得不行。

「裝你媽的深情,老子上輩子指不定就是死在你這神經病手上。殺人不過頭點地,怎麼,你準備纏我幾輩子,啊?!」

不得不說,蘇延枝撒氣般連珠炮的質問,還真有幾句踩在了點上。

見對方沉默不語,蘇延枝殘忍地笑:「怎麼,我說對了?」

卡戎看了他一眼,收起心裡那些異樣的情緒,緩緩道:「並不是你每一次叫我,我都能聽到。」

要刷分,要兌《童謠大全》,多數時候,卡戎都在個個遊戲世界穿梭。

蘇延枝聞言冷笑更甚:「平時叫你沒時間,老子一跟女人開房,你怎麼就有空了?」

「你是我的。」卡戎攥住蘇延枝的手腕,輕輕鬆鬆把他扯到懷裡,「我不可能容忍你跟其他人發生關係。」哪怕是假的。

這人力氣大極了,蘇延枝自覺也不瘦弱,竟然撼動不了對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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