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唔……”
思緒亂飛的夕顏猛地被一陣難受的喘息聲吵醒。
她往身旁一看,啊——
只見,盧捕頭歪倒在地上,雙手抱著肚子,蜷縮著身體,口吐白沫。
那個強壯、讓人生畏的盧捕頭,在她眼裡展現出狼狽不堪的另一面。
軟弱,渾身抽搐,臉部肌肉由於疼痛而變形。
他也是可憐之人啦。
夕顏急忙起身,蹲著他身旁,扶起他的頭,緊張的問“盧捕頭,你這是怎麼啦?”
盧捕頭不停抽搐,翻著白眼。
“我該怎麼幫你?你說~你快說!”
她從懷裡掏出羅帕,擦著他嘴邊的嘔吐物。
“你是不是吃了蛇肉重毒了哇?”
她突然想到那條烏梢蛇,會不會呢?
馬上她否決了,她吃了也無恙呢~
“嗚咳咳……”
人命觀天,夕顏已是束手無策,只能撫摸著他的胸部。
“你告訴我,你有沒有解藥在身上?”
然後他在身上翻找著,從他懷裡摸出來一個小瓷瓶,她拿到他眼前問著“這是你的藥嗎?”
他痛苦的翻著白眼,眼神渙散,想必也沒有意識。
她死馬當作活馬醫,從瓶裡倒出一粒黑色小藥丸,瓶子裡僅剩這最後一粒了,她不容多想,將藥丸塞到他的嘴裡,然後拿起撞水的竹筒,放他嘴邊,強行灌下去。
“是不是好點啊?”
她盯著他的臉,看有沒有好轉。
大約幾秒中,盧捕頭不抽搐了,也不吐白沫了,整個人放鬆下來。他闔上眼,安靜的躺在夕顏的懷裡。
她想著,曾經多次盧捕頭都幫過自己,在最危險的時候,也是他救出於水火之中,如果他有什麼意外,她會自責一輩子。
她慢慢整理一下他凌亂的帶,將他嘴角邊的嘔吐物擦試安淨。
現在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這些。
……
翌日清晨。
盧捕頭睜開了雙眼,見自己的頭枕在一婦人大腿上,身上蓋著黑色披風。
婦人坐立著,低垂著頭,好比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身體也隨之搖晃。
身旁的火已燃燒灰燼,婦人也許有點冷,雙手環抱胸口。
他有點動容了。
曾幾何時,一個人在外打拼,沒有誰能給他一絲溫暖,眼前這位身懷有孕的婦人,卻照顧他一晚,沒有丟棄他不管。
他輕輕抬起頭,慢慢坐起來,將披風攤在地,準備扶著她的身體,慢慢將她放平。
夕顏本就沒有睡沉,一晚上擔憂著盧捕頭的安危,實在熬不住了,才小眯一會兒。
身體被人觸動,自然就睜開了紅腫的雙眼。
“你沒有事了吧?”
見到他,第一眼關切的問道。
“我無礙,多謝喬夫人救命之恩!”
盧捕頭拱手謝道。
“無礙就好,盧捕頭也是多次搭救於我,何出此言,羞煞我了!”
夕顏垂了垂麻木的腿,立刻站起身來。
“不知今日喬夫人去往何處?”
盧捕頭收拾起地上的黑色披風,披在身上,一副趕路的模樣。
“我打算去無憂縣。”
“那正好,我們可以同路了。”
夕顏躬躬身體,委婉著說“那我給盧捕頭添麻煩了。”
“喬夫人,何必如此想,你我也算患亂之交吧!”
“請問盧捕頭貴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