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這是你家事,怎麼牽連到人命呢?”盧捕頭在一旁記錄。
那婦人看上去二十有八。談不上有姿色,憔悴黃的臉,沒有施加粉黛修飾,髻隨意盤著。
雖說夕顏姿色平平,但骨子裡有一股書卷氣息。
而此女人,只是個婦道人家。
女人試了試眼淚,接著說——
我在玉石行做事,夫家也知道啊,他也沒說什麼。
可在半年前,夫家在運送貨物途中,遭遇山匪,搶去了所有物資,還將他頭部打傷。
經常給活他做的商家,就再也沒有給他派遣差事,並讓他在家修養。
自那以後,夫家性情大變。
知我還拖欠外面銀兩後與我大鬧,說給我的銀兩足夠一個月的花銷,怎麼會欠債?
我拼命解釋,他就是覺得蹊蹺。還將我打傷。
每天我過著膽顫心驚的日子,他也不找活幹。看我不順眼就拳打腳踢。
這些我都忍著,沒有向外人講過。
那日,我在玉石行幹活,體力不支,一下暈倒了,喬大哥好心扶我,並讓我回家休息。
我神形恍惚回到家,前腳剛進門,夫家拿起板凳朝我劈來。當時我就昏死過去。
我醒來時還躺在地上,夫家被他母親拉在一旁,狠狠的數落他,並幫我說好話。
他說“我給你的定情信物玉鐲呢?”
我說“小女治病,典當了。”
“我不信,肯定給你相好了。”
我有氣無力的,不想辯解。爬了起來上床躺下。
這一躺就是半個月沒下床。還好有婆母幫忙打理。我也沒有心情再去玉石行幹活,決定辭去這份工,免得他再疑神疑鬼。
在家足足關了一個月,每天我走一步,他就像防賊一樣看著我。
家裡已經窮得一個子都沒有了,小女餓得哇哇叫。
某天,我乘他還沒有起床,跑出來,到玉石行要我的工錢,這樣還可以補給一下生活。
我簡單和喬大哥說了一下,因夫家知道我把玉鐲當了,不高興,所以不便在此做事了。
喬大哥明白我的來意,和掌櫃通報一聲,把工錢給結了。
臨走時,喬大哥叫住我,然後從櫃子裡拿出我的手鐲說“這個,你還是拿回去吧,那個銀兩我先墊上。”
當時我感動得跪了下來,感謝喬大哥的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