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背的傷？”帝璽也不諱言，非常明白地將目光落在了凌虛的身上，只是，她看著的卻不是凌虛這個人，而是在想著凌虛背後的傷。
凌虛笑了笑，顯得有些無奈“這些傷口是跟傾淵的手下對戰的時候留下來的，我試過想讓它們癒合，可惜失敗了。”
“你知道是什麼武器傷的麼？”明明帝璽都知道那個答案，卻還是要多此一舉問一問凌虛。
凌虛一聽這話，眉心一跳，然後便伸手指了指帝璽的手“你手上拿著的不就是這個東西的贗品麼？”
看來的確是通天鞭。
帝璽的心頓時沉了下來。
難道除了這一節之外，其他通天鞭都已經被傾淵手下找到了？他們的度真的有這麼快麼？
大概是看出來了帝璽的憂心忡忡，凌虛笑了笑，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打傷我的人用的只是一小節斷了的鞭子，不然我怕是也沒有命混入拍賣行了。”
凌虛的這句話才讓帝璽心口的大石暫時落了下來。
最起碼，眼下傾淵和他們還算是五五開的。
“沒什麼，我只是看過你身上的這個鞭痕，心中有些奇怪，所以才問了一下而已。”帝璽儘量放平了自己的語調，帶著三分笑意說道。
凌虛聽了帝璽的話，卻只是淡淡一笑，笑容格外出塵“造物靈，你在我面前就不必偽裝了，這個鞭痕是通天鞭造成的，你知道，我也知道。”
帝璽的心又是一沉“你知道？”
“通天鞭是傾淵戰器，這三界之中還能有不認識的人？”凌虛的語調漸漸多了一抹嘲諷“若是連通天鞭都不認得，我這麼多年豈不是白活了？”
帝璽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凌虛是什麼人？就算跟天帝決裂了，那也是天帝的弟弟，存活在世界上的時間只長不短，要是這樣的人連通天鞭是什麼都不知道，說出來也未免讓人不敢相信。
“既然你知道你身上的傷口是通天鞭造成的，為什麼……”帝璽卻仍然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不為別的，只因為，凌虛對通天鞭造成的傷口似乎有點兒太隨心所欲了。
“通天鞭造成的傷口的確難以癒合，但是打傷我的只是一節通天鞭罷了，力量再強，說到底也是有限的。”凌虛說著，淡淡笑了一下“只是，內傷不好回覆，恐怕還是要多費一點兒心神了。”
帝璽聽完凌虛的話，恩了一聲，隨後說道“你去休養吧，多謝你了。”
凌虛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聽到帝璽一聲感謝，他的嘴角劃過了一抹有些自嘲的笑容，然後，他搖了搖頭“但願你在不久的將來還能保有這樣的赤子之心。”
帝璽不明所以，只是這些時日以來她見過的事情實在是不少，所以到如今，她已經完全不介意再多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了。
蝨子多了不怕咬，用來形容如今的帝璽可以說是非常貼切的了。
帝璽目送著凌虛離開之後，便轉身想要去找寧意，可是，她剛剛邁動腳步，就聽到耳後傳來了一陣風——帶血腥味的風。
帝璽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她回眸，眸光陰寒“既然都跟蹤我到這裡了，何必還要假惺惺的不敢上來？”
帝璽的話音才落，身後便陡然出現了一隊人，看樣子至少有十個往上。
帝璽只是掃了他們一眼，便輕易認出來了這些人的眉目——傾淵手下們。
他們畢竟是用鐵水澆築出來的，所以身上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鐵鏽味，更別說他們剛剛殺戮過，身上的味道就更是特殊和難聞。
只是帝璽不明白，他們現在湊過來是為了什麼？為了半截通天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