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你攜帶一個護衛出使我壁國,恰逢家父舉辦五歲生辰宴,你主動提請前來參加,當時壁國柳愚刁難於我,我與他一人一題,第三題則由王爺來出。王爺大可認為我是騙子,然而這匕,王爺不會不認得吧?”帝璽不慌不忙,將懷中的藏靈匕摸出來,展示給夜月明看。
夜月明的目光馬上落到了藏靈匕之上,似乎仍然有些不相信。
帝璽見狀,也實在是有些無奈。洛羽那傢伙將夜月明遇到她的記憶封存了個七七八八,否則只要說出他們被拐之後的事兒,夜月明不會不相信。
夜月明開始來來回回踱步,甚至走到士兵中間,左右檢視帝璽,如此好一會兒之後,夜月明驟然開腔“你是不是壁國南陽郡主很簡單,南陽郡主自小目盲,可方才本王在你身邊走了許久,你的目光總是跟著本王遊走,你既然能看得見,如何會是南陽郡主?”
帝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也不管夜月明能不能看得見,直接開口噴了過去“你小時候到底是怎麼得到神童這種欺世盜名的稱呼的?我從小眼睛瞎了還不許有高人治好了麼?這匕就在我手上,你若不信,我大可以把它拔出來,你是見過我拔出匕的,這你還不信麼?”
“什麼拔出匕?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東西?雖說本王並不知道這把匕是如何到了你的手裡,然而自古以來,尚未有人能拔開它。”夜月明顯然有些不耐,也不太想繼續聽帝璽說話了,草草解釋了一通之後,竟然命令府兵直接把帝璽叉出去。
帝璽一見這情況,頓時急了眼,二話不說直接拔開藏靈匕,橫在胸前“都給我閃開!”
“你……你到底是何人?”夜月明的眼底湧現出一抹複雜難懂的神色,他死死盯著帝璽,似乎想要把她洞穿一般。
“我是南陽王帝江幼女,南陽郡主帝璽。”帝璽死死抓著藏靈匕,一字一句重複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或許是她的語氣太不容置喙,亦或是她拔開藏靈匕給了夜月明不小的震動,夜月明居然緩緩擺手,讓府兵全都退了下去。
“帶她來書房見我。”夜月明冷冷摔下這句話,徑直離去了。
府上下人引導著她在七進府邸裡東轉西轉,走了好一會兒功夫,才看到夜月明所說的書房。
裡面已經掌起了燈,燈火之下能看到夜月明的影子投射在窗欞之上,不知為何,這般帶著距離看去,帝璽居然覺得,夜月明也是個很孤單的人。
那種孤獨,不是沒有人可以說話,不是置身於荒島的那種孤單感,而是無論你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不會有人應和,比之曲高和寡,還要讓人覺得孤獨難忍。
帝璽這麼多年下來,對連橫格外好,多半是因為連橫能夠稍稍理解她吧?
“這位姑娘,王爺就在裡面,請您自己進去吧。”夜月明手下的家丁是格外識眼色的,前番夜月明既然沒刁難於她,此刻帶她去書房的家丁自然也開始對她客氣三分。這讓帝璽越看越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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