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一進京都就被太平王府的人攔下了,都還沒能好好的喘口氣,就被人多勢眾的太平王府的人半脅迫半邀請的帶到了一個茶樓。若不是不準備傷及無辜的他見這些人只是會些拳腳功夫沒有半點內力,而去他又真的認識太平王府的人——世子趙佑橫,早在被攔下的時候他就出手了。
明知道他忙,居然還來跟他添麻煩。
到時候趙佑橫若不能給他一個完美的解釋……哼。
裴元冷著一張臉整整等了半個時辰,並且喝了三杯茶,才終於等到了推開門,過來就給了他一個熱情擁抱的趙佑橫,“師兄,我終於等到你了。”
裴元:“……???”
一把推開趙佑橫,裴元撫平了衣領上與趙佑橫親密接觸(?)後產生的褶皺,難得的直接將自己面上的嫌棄不加掩飾的顯露出來,“說歸說,別動手動腳。”
“而且,你能告訴我,我是你哪門子的師兄嗎?”
一想到裴元回來了就能將在金風細雨樓的端木蓉換出來,趙佑橫對裴元的冷麵視而不見,甚至還回了他一個微笑,“你是端木蓉的大師兄,就也是我的師兄了。”
裴元:“……”還可以這麼算嗎?
下意識的避開趙佑橫的視線,裴元忍不住皺了下眉。
雖然說每次見到趙佑橫的時候,對方的氣質往往都會發生改變。但是一想到對方還有個身份是明教弟子“宮九”,再看看趙佑橫現在這幅穿著天策破虜套笑得牙齒都彷彿能發光的模樣,裴元只覺得特別的傷眼。
看到趙佑橫,就像是看到了一隻披著狗皮的貓妖。
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
搖了搖頭,下意識的揮去腦海中的想法,裴元后退一步,恢復了平靜表情的他抬頭看向趙佑橫,“你有什麼事?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師兄……”
“別叫我師兄。”
“好的。”趙佑橫從善如流的改了口,“裴大夫,你是要去金風細雨樓吧?”
“你怎麼知道?”看著趙佑橫,裴元忍不住警惕起來,然而一想到自己並沒有什麼地方值得對方算計以後,他剛剛提起的警惕放下了一半,沒有放下的那一半是因為趙佑橫的表情太奇怪了。
“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是送裴大夫一程。”
裴元:這說的怎麼好像準備給我送終一樣?
基於對師妹端木蓉未婚夫這個身份的信任,也基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哪怕有突發情況他也能順利解決,當然也因為趙佑橫目光太熾熱,裴元最終無可無不可的答應了趙佑橫的要求。
於是,裴元就真的被一身紈絝公子打扮,渾身上下簡直就是金光閃閃的趙佑橫公子送到了金風細雨樓。
時隔多年,趙佑橫換一套衣服就換一個畫風堪比易容術的本身仍舊沒有丟。任何一個不熟悉趙佑橫的人,在見到打扮的堪稱傷眼的紈絝公子趙佑橫的時候,都無法將其與天策府那彷彿從血中走來的殺神天策上將趙佑橫聯絡起來。
以裴元同伴的身份,在有裴元作保的情況下,趙佑橫沒有受到與曾經來過的方應看一樣的態度,反而得以大搖大擺的跟著裴元進入了塔。
哪怕是神機妙算,連白愁飛每一個化名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楊無邪,也沒認出趙佑橫的身份,只以為對方是剛剛踏入江湖,正好機緣巧合成為了裴元的朋友而順便來湊熱鬧的。
因為感覺不到趙佑橫的惡意,加上趙佑橫又是裴元帶進來的人,楊無邪在確定對方無害以後,便不再過多關注他了。
畢竟,在蘇夢枕需要養病而沒辦法管理樓中事物的情況下,一個人挑起大梁的楊無邪真沒過多的精力去關注無關緊要的事情。
能夠讓楊無邪都沒認出他的身份,趙佑橫的偽裝可謂是相當完美。
趙佑橫沒有易容,只是改變了自己儀態,並收斂了氣勢,同時靠著衣著加強了自己想要表現的氣質。
正因為他沒有易容,所以才毫無破綻。
就連對趙佑橫熟悉至極的端木蓉,在見到渾身金燦燦就差手中提一個金鳥籠的對方的時候,也愣了愣。
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趙佑橫展開了金色羽扇,在胸前揮了揮扇子的同時,還對著端木蓉眨了眨眼。
端木蓉:“……”很好,這個熟悉的表情——是她認識的那個趙佑橫。
眼睛受到了一邊揮著扇子一邊朝她走過來,渾身金燦燦的趙佑橫衝擊,端木蓉一時間突然忘記了在趙佑橫驚到她之前,她想對白愁飛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