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憐星不緊不慢的態度感染,勉強有所冷靜的端木蓉將手中的雪鳳冰王笛收起,雙手抱胸的她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身邊抱著孩子的裴元,突地冷笑了一聲,“他不是這樣的人,還能是什麼樣的人?”
就算她誤會了,裴元也一定對憐星做了什麼,否則怎麼會讓向來不喜歡和異性接觸的憐星為他說好話,甚至還讓他與自己同乘一輛馬車?
憐星和裴元之間無比默契的相處,讓端木蓉瞬間意識到這兩人熟悉起來絕對不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
但是,作為和裴元朝夕相處的小師妹和憐星的妹妹,她為什麼一無所知?甚至連半點苗頭都沒有發現?
完全不知道自己這些年到底錯過了什麼,端木蓉鼓著一張臉,狠狠的瞪了裴元一眼,“狗男人!”
罵完裴元以後,端木蓉還冷哼了一聲。
裴元:“……”
這一刻,他突然與曾經被端木蓉“圍追堵截”的祁進感同身受起來。
——端木蓉這個“未來的小姑子”,還真的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垂下眼簾,避開端木蓉的視線,裴元晃了晃懷中有醒過來趨勢的孩子,待得對方又睡了過去以後,他這才抬頭看向端木蓉,真心實意的對她說了一聲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既是為剛剛誤會端木蓉是來找麻煩而用棋子點她穴這件事道歉,也是為了自己故意對端木蓉隱瞞了他和憐星之間的交往而道歉。
裴元認識憐星的時候,並未過多在意對方。
但誰知在接下來的幾年裡,因為或偶然或意外的與對方的交集,他反而對憐星有了深刻的印象,並在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對憐星起了心思。
意識到自己對憐星起心思的時候,裴元突然發現當初沒有在端木蓉面前透露和憐星認識的自己非常有先見之明,要是被端木蓉知道他和憐星認識甚至還對其起了心思的話,他說不定就會成為下一個“祁進”。
不想落到和“祁進”一樣的情況,裴元直接對端木蓉進行了隱瞞。
但誰知會在今天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日子,在杭州城門口與端木蓉碰了面,而且還是在與憐星共乘一輛馬車,還帶了一個孩子的情況下。
裴元向端木蓉表示了歉意以後,又向其解釋了自己同憐星的關係,“我和憐星目前只是朋友。”
至於以後會是什麼關係,那就要看他的努力了。
明白了裴元的言下之意,端木蓉再次狠狠的瞪了裴元一眼,而面對就差擼袖子和他表示要決鬥的端木蓉,裴元卻是彎了彎眼睛,直接回了她一個微笑。
端木蓉:“……”這是挑釁!這一定是挑釁!
就在端木蓉準備朝裴元撲過去,妄圖掐住這個“狗男人”的脖頸的時候,她被滿臉無奈的憐星扯了回來,“阿蓉,你冷靜點。”
被憐星的這一扯,端木蓉再次找回了被裴元刺激得不在了的理智,她深吸一口氣,拍了拍憐星的手背,“憐星姐姐,放心吧。我已經冷靜下來了。”
憐星抬眸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端木蓉一番,確定對方是真的冷靜了下來以後,她才鬆開了拽住端木蓉袖子的手。
然而即使鬆開了端木蓉的袖子,憐星也沒忘記提醒她一聲,生怕她和裴元鬧起來,“阿蓉,有話好好說,別衝動。”
“……放心。”
端木蓉閉了閉眼,待得她睜開眼簾以後,眸底已經恢復了平靜,就連理智也重新被她找了回來,“大師兄,我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夠好好回答我。”
裴元直起了身子,好整以暇的看著端木蓉,神色從容而又淡定,“你問。”
“你和憐星姐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你到萬花谷的第二年。”
沒想到裴元和憐星會認識得那麼早,忍不住挑了下眉的端木蓉抿了抿唇,沉默了會兒以後,她終究還是沒有去探究裴元和憐星認識的過程,無意窺探他人隱私也不願得理不饒人的她直接問了下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裴元:“……”目光飄了飄,視線對上一邊安靜的看著他們兩個的憐星的時候,裴元愣了下,隨後下意識的回了憐星一個微笑。
注意到裴元和憐星之間的無聲交流,端木蓉冷下了臉,忍不住用指節敲了敲桌面,藉此提醒裴元回神。
回過神來,裴元便對上了端木蓉顯得無比冰冷的視線。
輕咳一聲,他終究還是將自己最初的顧慮直接說了出來,“不想成為下一個‘祁進’。”
端木蓉:“……”這個理由,很好,很強大。
按了按自己差點抽起來的嘴角,端木蓉勉強控制住了表情以後,她垂眸看向了裴元懷中睡得正熟的孩子,“那這個孩子,是你們的嗎?”
“不是。”
不待裴元進一步作出解釋,一邊的憐星將手輕搭在了端木蓉的肩膀上,接過了話頭,“我來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