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偏不(2 / 3)

劉曜伸手撓頭,立馬露出肋下包紮的幾處傷處來,上頭還有滲血的痕跡。

殺神不是神,也會受傷。

“你受傷了。”羊獻容說。

劉曜滿不在意的樣子,“只是一些皮外傷,並沒有傷及要害。”

話說完,劉曜又又又後悔了,這樣搞的我好像很容易似的,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是讓她知道我付出了很多、曉得我的好、我靠得住、感激我的時候,必須讓她對我重拾好感。。

於是,劉曜補上一句,“比你家小公主插的那一刀,這些傷都不算什麼。”

你看,我多麼不容易,多麼寬宏大量,都不和你的小公主計較,我是個多麼好的男人啊!

劉曜覺得自己終於說對一句話,頗為得意。

果然,提到女兒,羊獻容清淡的臉終於有了表情,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是我顧忌太多,沒有和她說清楚,導致她不相信你,捅了你一刀。”

劉曜看到羊獻容自責的樣子,再次後悔,他怎麼捨得她難過?

連忙說道:“我都原諒清河了,自然不會責怪你。”

羊獻容遞給他一瓶藥,“這個藥是宮廷秘方,據說是華佗的方子,能夠解百毒,不曉得對你的傷是否管用,你先拿著——我希望你以後用不上它。”

“這就是太子用給偽帝的藥,遇到斷腸那種兇猛的毒/藥,沒多大用處,續一盞茶的命,交代後事而已。”劉曜接過瓷瓶時,羊獻容同時縮回手,冷不防被劉曜一把連瓷瓶帶手一起握在了手心裡。

劉曜寬大的掌心緊貼著她的手背,就像少年時月下的約會,一個是南匈奴首領的義子,一個是大晉士族泰山羊氏的貴女,不同的種族,不同的階層,然而陷入愛情的人無視這些現實的隔閡,飛蛾撲火般的相愛了。

那是他們人生中最美好的舊時光。

羊獻容低著頭,沒有掙扎反抗,過了一會,劉曜的手心燙的嚇人,似乎灼燒著她的手背,她說道:“放開。”

掌心的手軟若無骨,劉曜捨不得放,希望這一刻能夠天長地久。

劉曜熱血沸騰,說道:“跟我走吧。”

羊獻容心如止水,說道:“這句話十三年前你就說過了。我的答案,和十三年一樣。”

劉曜又是失望,又是激動,又是委屈,“你還記得我十三年前說過的話。為何十三年後我們再見面,你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羊獻容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感情用事,說道:“劉曜,我愛過你。但我和你,也只是‘愛過’而已的關係了。我已經為人/妻,為人母,我要盡妻子和母親的責任,我不會跟你走的。”

一聽到羊獻容說起自己妻子和母親的身份,劉曜的心開始抽疼,“一個白痴,一個熊孩子,他們能給你什麼?無窮無盡的麻煩和苦難!你以前總是說愛我,現在你愛他們,勝過愛我?你也是人,你為什麼一次次的選擇犧牲自己?十三年前為了救潘桃,十三年後為了白痴和熊孩子,那麼我呢?你怎麼不想一想我這十三年的痛苦……”

劉曜熬了十三年,都熬成怨夫了,多年的苦楚無處述,壓抑在他心裡不堪重負,一股腦的全都倒出來。

劉曜知道這樣說會顏面盡失,但是他沒有辦法,這一次見面,或許就是永訣,他用力的挽回,去述說,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去打動她。

“……清河公主,我一併帶走,我會將她視同己出,對她好。”劉曜自覺這是他所能做出最大的承諾了,”以前你受外祖父孫丞相控制,身不由己,可是現在,孫老賊已經死了,暴屍街頭,沒有人再控制你了,羊獻容,你自由了。

可是無論劉曜說什麼,羊獻容只是搖頭,“我不會跟你走的。”

劉曜出離的憤怒了,“把你女兒一起帶走也不行?難道你捨不得那個白痴?難道你忘記了,當年你是被迫嫁給他的嗎?你現在,就是畫地為牢,孫秀這個老賊死了,沒有人再控制你,你卻把自己困在原處,不敢踏出半步!”

羊獻容還是搖頭,“事情……不是想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覺得我的丈夫和女兒是負擔、是累贅。但是,我覺得他們是十三年來的光亮和依靠,我不能離開他們——兩個都不能離開。”

羊獻容嚴詞拒絕,不容劉曜有任何幻想。

劉曜憤怒了,送開她的手,指著紫光殿方向,“原來在你心裡,我比不過一個白痴,他對你有我好嗎?他是不是連衣服都不會自己穿?身為人夫,都不能保護妻女,敵人殺過來時,他連劍都拿不起,只會抱著你的腰,躲在你身後,眼睛還蒙著布,你就喜歡這種窩囊廢物?”

啪!

羊獻容一巴掌扇過去,打了劉曜的左臉,“不要罵我的丈夫。他腦子有殘缺,但這不是他的錯,他是個善良的人。”

劉曜此時心如刀割,倒不覺得臉疼了。

“他是個窩囊廢!廢物!”劉曜倔強又絕望的罵了一句,還主動把右臉伸過去,“我又罵他了,你打我呀,來來來,打這裡,給你打。”

昔日小情侶吵成了一地雞毛。

羊獻容收手,拂袖而去。

劉曜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羊獻容奮力掙扎,就像粘在蜘蛛網上的蜻蜓,越是掙扎,蛛網顫抖,就越提醒了蜘蛛獵物上桌,可以用餐了。

劉曜越發放肆,一把摟住了羊獻容的腰,他低聲道:“我先是救了你的女兒,然後闖入敵陣,殺出一條血路,救了你和你的窩囊廢丈夫。我付出那麼多,不求回報,是因為我們相愛。但是你現在告訴我,你不愛我了,一心只想著你的白痴丈夫和熊孩子女兒,我沒有那麼傻,一瓶子破藥就能還救命之恩,這遠遠不夠。”

劉曜人高馬大,羊獻容避無可避,聲音都在顫抖,“你想要什麼?”

“你。”說出這個字,劉曜瀕臨絕望,十三年的痴守雖苦,他但還可以幻想、還可以自我安慰,可是羊獻容偏偏連幻想都打碎了,逼著他直面情緣已盡的現實。

我偏不!

情沒有了,身體還在,**還在,如今美人在懷,劉曜猶如一頭餓久了的孤狼,想要將懷中美人生吞下腹,做晉江原創網裡絕對不能過審之事。

羊獻容搖頭,“不,我不能背叛丈夫。”

劉曜笑道:“你除了你自己,還有什麼可以給我的?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打著賴賬的想法對不對?別把我當傻子哄,我為你做了那麼多,我需要回報!你休得敷衍!”

羊獻容不可能給劉曜想要的,兩人算是談崩了,劉曜又不肯放手,羊獻容只得對外求援,叫道:“潘——”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劉曜的一個強吻給堵在嘴裡。

劉曜就像昨天巷戰時的勇猛,放肆的攻城略地、生殺予奪,羊獻容纖纖女流,毫無反抗之力,情急之下,抽出髮髻上鳳簪,往自己脖間一戳。

鋒利的簪尾刺破了肌膚,正待深入,被劉曜一把搶下來,“你瘋了!”

一縷紅線般的血從脖子流下來,蜿蜒直下,在雪白肌膚的襯托下,格外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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