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其效力要比尋常藥浴要疼痛數倍,你要是受不住就與我說。”
“與你說了就可以不用泡了?”
謝伏危沉默了一瞬,而後搖了搖頭。
“洗髓斷不得。”
“那我受不住與你說做什麼,這不還是得自己硬扛著……”
蘇靈這麼嘟囔了一句,聲音不大,可還是一字不漏全然入了謝伏危的耳朵。
他掀了下眼皮,很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之前泡藥浴的時候也全是用的九品靈植。
謝伏危當時也疼得厲害,而且和蘇靈不一樣,他的師父並沒有留著為他護法。
因為他早就習慣了疼痛,他受得住。
蘇靈恐怕不行,於是在剛才時候他才這麼說了一句。
可說了之後謝伏危卻不知道該如何緩解對方的疼痛。於是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好了,別皺著眉了。這洗髓是每一個修者都得受的,我忍一忍就過去了。”
蘇靈見謝伏危反而比自己更糾結一會兒疼不疼忍不忍得了的事情,她覺著有些好笑,倒先開口安撫起他來了。
她這麼說著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木桶,裡面的靈泉已經被各種靈植給沾染上了豔麗的紅,宛若血水。
看著便讓人心悸。
蘇靈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就這麼進去的時候,謝伏危上前先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
“怎麼了?”
“衣衫。”
青年不知怎麼又耳熱了起來,他薄唇微抿,視線掃了一下蘇靈領口位置,在瞧見那白皙的脖頸後一頓。
“得先褪了衣衫才能進去。”
蘇靈神情微妙了起來,此時屋子裡只有她和謝伏危兩人,繞是她再喜歡對方也不可能心大到當著一個異性寬衣解帶起來。
“……你先轉過身去。”
要不是蘇靈這麼提醒了一句,謝伏危可能都沒反應過來。
他一愣,身子有些僵硬地轉了過去。
修者本就五感敏銳,尤其是像謝伏危這樣天生的劍修。就算他轉過身不去看了,但是身後衣料摩擦的聲音OO@@,清晰入耳。
更要命的是他就算看不到,神識卻能真切得感知到周遭的一切。
他甚至能知曉現在身後的少女已經褪掉了外衫,正在解那淺白色肚.兜。
白皙的肌膚似玉,氤氳在水汽之中,宛若蒙上了紗幔,若隱若現。
謝伏危指尖微動,磕磕絆絆地用手碰到了冰涼的劍柄。他睫羽顫得厲害,所以細微的聲響像是被放大了數倍,他想要不聽都難。
蘇靈並不知道自己讓謝伏危轉過身去其實毫無作用,而他又不好直說。
在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等著的時候,水聲響動了一陣後,便再沒了動靜。
儘管之前謝伏危說了會很痛,可是蘇靈沒想到會這麼痛。
她剛將手放進去,只放到了手腕地方,便似削骨一般疼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蘇靈緊咬著嘴唇,忍著沒有出聲。而後漸漸適應了這點兒疼痛後,這才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直接進去了。
感知到蘇靈已經進去了,謝伏危睫羽微動,這才轉過身來。
他以為蘇靈會疼得叫出聲,又或者掙扎著想要出來。
可是都沒有,蘇靈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能忍受疼痛。
殷紅的水澤將她給覆蓋,她全身都被浸泡在其中,每一寸肌膚每一寸骨骼必然都刺骨的疼。
少女的臉色蒼白如紙,黑髮如瀑,在這片豔色裡似墨散開,最後攏在了她的胸前。
如果不是蘇靈此時緊緊咬著嘴唇,謝伏危都要以為自己配置的不是九品的靈植,而是中階的了。
他見蘇靈將嘴唇咬出了一排血珠,明明很疼卻一聲也不吭。
謝伏危心下不忍,按捺住了想要將蘇靈從裡面撈出來的慾望。
他走上前去抬起手捏著蘇靈的下巴,牆皮著她鬆了口。
“別咬嘴唇,要是疼就咬我的手。”
蘇靈疼得渾渾噩噩,意識恍惚,她聽不清謝伏危說了什麼,只覺得有什麼東西遞到了她的嘴邊。
除了藥草的味道,她嗅到了一縷清冽的氣息,就在鼻翼之間縈繞。
她疼得厲害,都沒怎麼看清楚,便就著水汽朦朧就近將謝伏危的手狠狠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