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穩把巡捕押進大牢,阿屠見他押人進來忙開啟門。
“甄隊長還是你厲害,這小子是軍統的吧?打扮成巡捕差你都識別出來?厲害,厲害。”
“他就是巡捕。”
聽甄穩如此說,阿屠站在那裡有些愣。怪不得如此像,原來真的是巡捕。
巡捕不再租界跑到這來得瑟啥?是不是瞧不起我76號。
阿屠的眼光本來冰冷,盯在巡捕的臉上,巡捕已渾身哆嗦。
“甄隊長,是不是先給他上刑?上完刑,不信他不交代。”
阿屠已經習慣這一套思維,且有些僵化。認為抓來的都是有秘密的,只要大刑加身,都會說出一點有用的東西。
更主要的是阿屠一日不動手就心慌,他只有在動刑時才能感到快樂。
一個神經扭曲的人,就是這個樣子。
甄穩擺擺手“去吧。”
阿屠張嘴露出兩排牙齒,似要飲血啖肉。
甄穩見他把巡捕押入刑訊室,揹著手在牢房裡轉了一圈。
7號牢房裡有三個人,甄穩目光落在陳峰身上。
但見他沒有受刑,只是整個人狀態不佳,蜷縮在角落,抱膝低頭呆。
若是演戲給外人看絕對逼真,甄穩擔心這是他的真實狀態而不是在演戲。
瘦駱駝匆匆跑了進來“甄隊長,周思鳴來電話,問為什麼抓他們的人?在等著回話。”
“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呢是這樣說的,定是巡捕惹禍端,自己直接車下鑽。甄穩隊長見其憐,抬上車中送醫院。”
甄穩覺得有意思,更納悶瘦駱駝哪來的這些打油詩?
“他如何說?”
“周思鳴說不可能,不可能。說是你把人打了,讓馬上放人。”
甄穩微怒“沒錯,他踢我的車,還嘴不乾淨,沒打死他算他運氣。”
“是,我知道怎麼回他了,瑪的,我這就去罵他。”
瘦駱駝在牢裡直接把電話打到周思鳴辦公室。
“喂……”周思鳴的聲音。
“喂什麼喂,猜猜我是誰?”
“你不是瘦駱駝嗎?……”
“叫你一聲周思鳴?別喊大爺我姓名。你就一個老色翁,何必跟我假正經。喂……喂……掛了?老雜毛竟敢掛了?”
甄穩聞聽笑而不語,等阿屠把巡捕拖來,已經是遍體鱗傷。
“七號牢人少,關起來。”
巡捕被扔進七號牢裡,他已完全沒有之前囂張的樣子,攤在地上不知道懷沒懷疑人生。
甄穩看看錶,現在是丁默邨固定的回家時間。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瘦駱駝跟隨在後。
出了大牢望著夜空,瘦駱駝突然有些惶恐。剛才只顧腦袋熱,嘴下無忌,孃的,若是周思鳴派人暗算自己該如何?
瘦駱駝並不是嚇唬自己,在這片天空下魚龍混雜,危機重重。就是一個普通人得罪瘦駱駝,他都敢暗中除掉對方,何況是個巡捕房督察長的周思鳴。
“甄……隊長,能否送我回去?”
“怎麼?”甄穩問。
“天色已黑,我怕遭到暗殺。”
甄穩明白他指的是周思鳴,剛才瘦駱駝是替自己出頭罵周思鳴,甄穩豈能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