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初現,天空已可見稀疏星光,遙遠星空寂寥,起碼錶面上述如此。
黑色轎車駛入76號,門崗老喬見佐藤趁晚而來,後邊還跟著一輛卡車,上面站著兩排憲兵,吧嗒吧嗒嘴知道可能要有事情生。
佐藤下車,他沒讓人通報直接邁開大步上樓。
樓梯間響起佐藤沉悶腳步聲,他的腳步沉穩而不虛浮,落地咚咚悶響。
他腳步聲很特別,剛才還有些躁動的大樓忽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熟悉這個聲響,每個人都開始忙碌起來,並且勁頭十足。
佐藤來到二樓,直奔李士群辦公室,76號樓外已被憲兵封鎖。
李士群對這腳步聲非常熟悉,慌忙出辦公室迎接。
佐藤背手而進,李士群小心翼翼道“佐藤課長,夜晚而來可有事情?”
“有,讓所有人都不要離開。”
佐藤的話一向短而簡潔。
李士群看他深沉如淵有些蒙,明顯感覺出其中有事兒。
吩咐下去,所有人都不許出去,都在自己屋等待。
“李士群先生,把你這所有人的筆跡都給我拿來一份,還有他們用過的鋼筆。”
李士群想吩咐手下去做,卻有些不放心他親自帶人挨個屋裡去收。
收上來三十八份帶文字紙張連同鋼筆,每個人上面都簽有名,交給了佐藤。
甄穩在辦公室端坐,這是在查詢筆跡。一定是為那個圖紙而來。
他不露聲色,坐在辦公室裡等待結果。
隨同佐藤一起來的筆跡專家就地開始檢測鑑別。
幾個人分工明確,鑑別字跡的鑑別字跡,鑑定鋼筆的鑑定鋼筆。
76號私下裡竊竊私語,心中亦都各自恍惑,不知道生了什麼?但都能感覺出不對勁,一時都心中七上八下,惶恐不安。
李士群陪在佐藤身邊心也亂跳,他也希望真的能把這人從76號裡找出來。
時針已指向晚八點,整整過去了兩個小時。筆跡鑑定專家拿著一張紙到佐藤近前,雙手把它遞了過去。
“佐藤課長,鑑定結果出來。”
佐藤接過來細看,文字潦草上面卻沒有署名。
“李士群先生,這是誰的字跡?怎麼沒有署名?”
佐藤微微皺起眉頭,他不能容忍這樣簡單的錯誤。
李士群慌忙湊到近前,看後說道“這是阿德的字跡,他關在特高課沒有回來,所以我只把他寫過的字跡拿了過來。”
筆跡鑑定專家在旁道“佐藤課長,這些字跡無關緊要,下面這幾條胡亂畫的波紋橫線,才和圖上筆跡極度近似。”
下面亂七八糟的畫著一些波浪線,就像誰無意畫著玩留在上面。
這是阿德紙張,想要知道誰在它下面畫的這些波浪橫線,必須要去問阿德。
佐藤派人拿著這張帶著字跡的紙張,回特高課大牢裡詢問阿德這些波浪橫紋的來源。
十五六分鐘之後去的人回報“波浪劃痕是吳四所畫。”
佐藤凌厲目光盯在李士群臉上“把吳四帶來,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吳四?李士群瞪大眼睛。這個吳四不是無事,而是天天有事?
想要找到吳四並不容易,李士群知道他去找人畫刺客像,生氣時卻沒問畫師家住哪裡?
問其他人,沒有一個知道畫師的住處。
李士群如實向佐藤彙報,更不忘讚美幾句。
佐藤聞聽他出去是為畫刺客畫像,看著波浪痕跡若有所思。等待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