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此時走出車站大廳,見吳四掏槍向門口奔來,急閃身快步離去。
吳四帶著兩人隨即堵住了門口。
吳四大嘴後撇,舉槍吼道“都不許離開,若不聽勸,別怪槍子不長眼睛。趙升,趕快電話彙報給李主任,讓他派人來。”
“是”。
憨二寶回到車上,甄穩隨即駛離。在一偏僻處,憨二寶換回服裝。
甄穩將服裝假鬍鬚還有自己身上的服裝,一把火點燃,看著服裝化為灰燼,才裝上車牌駛向特高課。
橫路見甄穩到來,難得的問道“甄穩君你的傷如何?”
“還好,只是開車還有些吃力,但已沒有大礙。請問,佐藤課長在嗎?”
“不在,有事的話可以明天來。”
“也好,沒什麼大事情,若是方便的話,我去看看丁主任。”
橫路點點頭“佐藤課長交代過,你儘管去。”
“非常感謝。”
甄穩走出兩步停下,回身道“橫路君,純子小姐是否有時間?”
“沒有。”
“哦,那告辭了。”
甄穩和憨二寶先後進入大牢,看守的憲兵並不跟隨。
大牢並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去的,甄穩雖然進去了,但他也知道,那竊聽裝置無所不在。
用人在旁監視是最蠢的辦法,佐藤自然不屑為之。
更主要的是,有士兵跟隨,很多訊息就會撲朔迷離。
既然沒有人跟隨,甄穩也只能在過道里隔著鐵欄杆和丁默邨交談。
丁默邨臉色泛黃兩眼充滿血絲,扶著牆壁顫顫巍巍站立起。
“甄穩啊,甄穩,是你嗎?”
丁默邨的聲音聽起來蒼老緩慢,沒有了往日張牙舞爪的風采。
“主任,是我。”
丁默邨握住甄穩的手“果然是你。最近還好嗎?”
“主任,我還好,你受苦了?”
“咳咳,人生如果可以重來,咳咳,我還會選擇現在……”
車伕嘿嘿冷笑“你個老東西,沒有骨氣的東西。”
甄穩此來目的並不是看丁默邨,這些真正的漢奸死不足惜。
他擔心的是車伕,雖然在想辦法營救他,但這地方豈能像說書的一般,一句話就把人救出去了?
到現在,甄穩也並沒有什麼真正可行的辦法。
甄穩扭過頭,寒意襲身。
昏暗燈光下,車伕衣服破爛血漬成痂,右手中指不知被砸斷還是被鐵剪剪斷,上面包裹的布條血漬已黑。
車伕臉上亦佈滿血漬,更恐怖的是他的右眼,被利器挖去,鼻樑上留下直貫鼻尖的傷口。
槍傷的腿半跪在地,整個人已經無法站起。
甄穩倒吸口涼氣,給車伕留下的紙條是讓他先編些故事,以拖延對他的刑罰。
沒想到幾天功夫,佐藤竟然對他動了大刑。人也折磨的不成樣子。
甄穩心中雖悲,語氣卻假帶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