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升捂著臉擠出一絲笑,心中卻把李士群祖宗十八輩罵了個遍。
“主任……您……這隻能說明那文書展是真心投靠咱們的。否則,他怎麼能把這種情況告訴您,其實應該高興才是……”
“閉嘴,你給我出去。”
“主任,這也可能是文書展在演戲,讓您放鬆警惕。”
李士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出去。”
趙升捂著臉出去。
李士群細細琢磨他說的也有一些道理,難道文書展真的已跟共黨決裂?
甄穩道“主任,如此看來,也未必是壞事。”
李士群搖搖頭,無奈道“我現在並不希望文書展投降76號。我還希望他是共黨,最起碼有抓住共黨的希望。他若是真心投靠咱們,短期內抓住共同的希望幾乎沒有。”
瘦駱駝打量著李士群,見他皺起了眉頭。感覺這時候應該勸他。
“主任,古人說,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人也是一樣。咳咳……”
瘦駱駝感覺不對,李士群就是這樣的人,跟共黨跟軍統又跟日本人,這若說出去,還不得挨巴掌?
“主任,咱就不說天下的事了,咱就說這件事情。那文書展拿了你的大洋,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閉嘴,”李士群擺手,“我感覺趙升說的最後一句話有點意思。也許文書展在演戲。我決定這個計劃繼續下去。”
甄穩暗笑,敵人既然喜歡折騰,那就折騰去吧。
外面天氣晴朗,藍天看上去很藍。
一片陽光透過窗進入屋中。
江難欣長白皙的手指在擦著槍,好久不用槍了,她的手都有些癢。
江難看看時間,今天是接聽重慶傳來訊息的日子。
訊息還是從香港轉來,用多個電話詢問。
江難把手槍重新藏在床下,拎上兜下了樓。
江難坐上人力車去尋找公用電話亭,當然不只是尋找一個,而是多個在一片區域的。
在第一個電話亭,江難打完電話。又去下一個電話亭。因為每一個訊息都是分段傳遞的,一個電話不會說太多內容。
第二個電話亭離這裡有三十多米遠,按慣例他應該下車,但是這回他卻沒有下,而是直接拐過一條岔道。
遠處一輛黑色轎車緩緩的在後面跟隨而來。
開車的是純子,佐藤安排她監視江難。
純子也不是天天來,只不過今天趕巧,江難出來。
江難打第一個電話時沒說兩分鐘,看她要打第二個電話,不知為何突然又改變了方向?
車的副駕座上扔著一把手槍,這讓純子很有底氣。
沒人知道她的槍法如何,甚至沒人知道她會用槍,但是她自己知道這就足夠了。
但等轎車轉過彎時,只見空空的人力車,從她車邊經過,卻是沒有江難的身影。
這有些不正常,純子停下車,拿起槍別在腰間下了車。
純子正在張望,忽然聽到身邊江難的聲音。
“純子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純子轉身笑笑“江難,是你啊?我沒事總喜歡轉轉,無意之中就轉到了這裡,你怎麼在這裡?”
四周無人,純子並不擔心。
江難只不過是一個貌美的女子,一個花瓶而已。
江難淺笑“純子小姐,何必那麼多的藉口,跟蹤我就是跟蹤我。”
“沒有,我告訴你了,這是巧合。”
江難道“你有槍,所以你有恃無恐。你的叔叔是巖田,想必你的槍法也非常了得?”
純子自然不想透露太多,不過,她從江難的談話之中,感覺出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