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精神頭十足的憨二寶竟然鼾聲如雷,倒在沙上睡著了。
沒有誰的精神頭比得過憨二寶,他即使二十四小時不睡,依舊可以從容再應對二十四個小時。
甄穩想讓他睡著,不得不在水裡下藥。
快洗刷掉碗裡的殘留藥物,甄穩悄悄離開住處。
街上和往日相同,甄穩繞過幾條街確認沒有被跟蹤,身形一轉進入一條偏僻的小巷。
小巷盡頭一處長滿雜草的大院,一側堆放著木板。
這是老羅存放木材的地方,此處偏僻,遇到情況可以翻牆而走。
“什麼情況?”甄穩看看時間,“我給二寶下的藥並不多,只有半個時辰劑量。排除路上、交談、意外時間,我只有五分鐘時間。”
“組織來電,半個月前派翟均恆來上海籌建聯絡站,至今不見蹤跡。”
“讓我打探他的下落?他的簡歷呢。”
“翟均恆今年四十二歲,和我同時入黨,屬於年輕有為的人。並且其人多智,這也是派他來的原因。”
“你倆很熟?”
“對,他曾救過我的命,我亦會為他而死。”
語氣不容置疑,足見老羅重義。
“明白,我會留意。”
老羅看錶時間還夠,問“那晚棺材鋪,我以為你不會出現?那個傻小子是你安排來的?”
“不是。”
“真巧,若是換個機靈點的在那,訊息就無法傳送。”
甄穩看錶“不是真巧,棺材鋪遍佈四方,李士群想要邀功,不會把此事告訴丁黙邨。他會選派信的過的手下。如此,卻造成人手不足。你店最為偏僻,凡是有點頭腦的,都會選擇人多的地方。最嚇人的地方,當然會留給最傻的人。而二寶就是最佳人選。但我還可以告訴你,他並不是很傻。”
老羅“你如何知道他不會離去?”
甄穩“他很執著,沒有讓他撤回的命令,他會一直呆下去。一天兩天,甚至一年兩年……也許更久。”
“此人的確麻煩,在你身邊太過危險,不如除掉。”
“不,他本性不壞,只是需要雕琢。走了,你凡事小心。”
甄穩從出去到回來,看錶只用了二十三分鐘,來到院門卻是一愣。
院門大開,房間門亦如此,猶如賊人光顧一般。
甄穩暗叫不好,衝到室內,樓上樓下皆不見憨二寶的身影,連那隻小黑狗也不見了蹤跡。
開啟抽屜藥包還在,甄穩略一沉思。常人的藥量,竟然對憨二寶沒有達到效果,無法確定憨二寶醒了多久。
他迅把剩餘藥面倒入水池沖掉,又點燃包裝紙看著它化為灰燼。這才細細的把抽屜擦拭一遍,洗淨手將絲夾在門上走出大院。
憨二寶抱著狗站在李士群面前,一副呆愣的模樣。
李士群撫摸著小狗後背,並沒有責備憨二寶對甄穩保護不利。
“二寶,就這些。”
“是,你說我咋睡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