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穩打量佐藤,見他眼中殺氣瀰漫。
他雖然已成階下囚,似乎那種氣勢,依然可以置人於死地。
佐藤並沒有因關在牢中而煩惱,或許說他隱藏了煩惱。
甄穩堅信,關在這裡的人每一個人是表面上那樣的無所謂。
他相信佐藤也做不到。
“佐藤課長,我看你霸氣不減,但是在這個地方,你又能撐多久?這裡不是特高課。”
佐藤也不辯解,他堅信,嘴上的功夫是毫無用處,只能徒費口舌。
甄穩瞅一眼佐藤夾煙的手指,淡淡道“佐藤課長,你想必被抓住不過半個月?”
佐藤愕然,隨即笑道“你既然是軍統的,自然會知道我何時被抓住?”
“錯,我是今天剛知道你的訊息,然後我就來見,前後耽誤不到十分鐘。”
佐藤夾煙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木然的點點頭。
他不知道甄穩怎麼知道的?出於面子也沒有問。
甄穩看看錶,笑笑道“佐藤課長,我任務在身,就不多陪了,告辭。”
目視甄穩背影,佐藤看著夾著煙的手指,心中驚詫。
是自己大意,落入了甄穩陷阱。
這點細節,自己怎麼沒有注意到?
佐藤還是現了問題,他的食指中間,從巖田死後,他暗暗開始練槍。
所以指間上留下繭子。
甄穩推測手上磨出繭子,非一日兩日。
若是抓進來時間長,他沒有時間磨出來這麼一層繭子。
而且他練槍之時,一定是充滿了仇恨,手指扣動扳機很用力。
但他也無法確定佐藤被抓多久,憑手上繭子估計,也就是二十天左右。
所以說十五天,見到佐藤的表情,知道自己說對了。
甄穩掐著放風時間離開,只見石權和辛百源又在下五子棋。
兩人走得如此近,甄穩感覺,石權說的那個共黨,會不會就是辛百源?
甄穩沒有喊石權,而是叼著煙在四周轉了一圈。
錢金隆拿著皮鞭走了過來。
“甄處長,那個佐藤到了這裡竟然一言不,我問他,他都不回答,看來還是給您面子。”
“不,錢獄長,你說錯了。他跟誰說話,並不一定是好事。比如跟我,話裡就透著殺機。”
錢獄長撇嘴道“若不是上面交代,不要給他用刑,我早就教訓他了。每當我看見南京城牆上的彈痕,我就怒火中燒。恨不得把小鬼子挫骨揚灰。”
錢金隆邊說,邊拽動對摺的鞭子,出啪啪的響聲,以顯示他的憤怒。
甄穩提醒道“錢獄長,你要多加註意佐藤,他這個人頭腦聰明,做事頗有遠見。想要抓住他並不容易,然而他卻留了下來。我懷疑,留下來的日本人,不止他這一個。”
錢金隆無所謂的笑了兩聲。
“甄處長,小日本鬼子現在戰敗,留下的越多越好,通通抓住。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後悔莫及?”
現在在絕對的優勢下,錢金隆表出絕對的優越感。所以說出的話毫無顧忌,好像佐藤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了。
甄穩打量著石權,錢金隆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叫小秦通知吹哨。
哨聲響起,凡人們各個回監。操場上瞬間冷冷清清,只留下石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