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蟬谷的弟子屍躺了一地,只剩七個人還在負隅頑抗。
一個渾身傷口的弟子且戰且退,衝擋在最前面的師兄焦急喊道“駿捷師兄,怎麼辦?!咱們要不逃吧!”“我們空禪谷弟子怎能做逃跑這等有辱師門之事!今天就算死,也要拉上這群畜生墊背!”譚駿捷滿臉鮮血,雙目赤紅,一頭短炸立,將長劍一扔,雙手猛然合擊,快變換著手印,衝身後的幾人喝道“
絕地滅生陣!”倖存幾人聞聲,突然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身上氣勢陡震,將與自己對打的地府門弟子猛的震開,隨後快聚集到譚駿捷身後,成人字形依次排開,手中印訣默契統一,同時謹慎的看著漸漸圍攏過來的十個
地府門弟子。
手印一結,七人腳下立刻顫動起來,似乎有一股股法力漫入地底,在泥土之中瘋狂拱動。
“建樹師弟,你可識得此陣?”地府門弟子將長槍瀟灑一揮,負立身側,冷傲眼神看著空蟬谷的譚駿捷,頭微微一側,問道“地龍訣能破?”長槍弟子身邊,端木建樹只是掃了一眼幾人結印的動作,隨即不屑道“絕地滅生陣,耗盡法力灌注地下,形成法力暗流,在敵人腳下爆炸傷敵,打的是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像他們這種剛入門的水平,想
要對付擅長地術的咱們,簡直是天方夜譚!法力暗流一眼就看破,根本沒用,只要咱們截斷暗流,這陣自然不攻自破。鵬雲師兄,你與化冥長老門下兩師兄只管殺了他們,破陣的事情,交給我們。”
說罷,端木建樹雙手一揮,兩柄法力長刀瞬間出現,看了旁邊同門一眼,沉聲喝道“趁他們陣法還未成型,將幾人腳下法力暗流斬斷!上!”
七人眼神閃動,腳下一點,瞬間騰身而起,身形凌空陡轉,法力激『射』而出,徑直刺入空蟬谷弟子身前鼓動的泥土之中!
砰砰砰砰砰!
七道暗黃『色』光芒一閃,與地下翻湧的法力迅猛相擊,出震耳欲聾的爆鳴聲!
土石炸飛,泥草高高濺起,法力轟撞掀起的氣浪將兩方弟子衝的向後趔趄數步。
就在此時,三道土黃身影迅衝破漫天的碎石泥土,擎著長槍向空蟬門谷弟子殺去!
唰唰唰!
一片光芒閃爍,氣勢『蕩』開,將下落的碎石削成齏粉,剎那間血光漫天!
晉白歡小跑兩步,跟上已經穿過空地的項鷹,悄聲道“這些人是不是跟剛才追殺『毛』地黃的那五個是一夥的?他們兩派殺的好凶啊,等會追上來怎麼辦?”
“殺。”項鷹淡淡道,心思只放在前方的灰『色』建築上。
走的越近,那股詭異而磅礴的氣息越強烈。
這座大殿似乎已經在此矗立千萬年之久,並且從未有人踏足過一般,有一種經過歲月沉澱、風雨沖刷積澱而成的厚重感,其中又隱含一股蠢蠢欲動的氣息,似有什麼東西生存在裡面。
走到大殿門前,依舊看不清建築全貌,那股灰濛濛的感覺原來是一片塵埃所聚成的灰『色』屏障,將建築整個籠罩其中。
一道寬十丈有餘,由八十一層臺階組成的階梯從大殿門口延伸到腳下,直到被埋進泥土裡,似乎這道階梯原本更長,但不知什麼原因,一部分沉入了地下。
項鷹雙眼一眯,透過灰塵向大殿之內看去,幾股若有若無的法力在大殿後方隱隱閃動,十分微弱。
大殿之後,還有成片的灰『色』建築隱蔽在密林之中,最邊緣甚至還看得到倒塌了一半的高大圍牆。
“靜、靜黑城?”晉白歡仰著頭,吃力的辨認大殿門楣上的黑『色』牌匾,驚奇道“這是一座城?”
『毛』地黃眉頭一皺,似乎見到了什麼絕不應該出現的東西,有些不敢置通道“這不是”
項鷹一揮手,打斷了『毛』地黃的話,猛的轉過頭看向身後。“大膽!竟敢趁我們剿滅空蟬谷的時候偷溜過來!”地府門周鵬雲帶領一眾弟子手持武器追了上來,滿臉戾氣,身上散出淡淡的血腥味,隔著塵埃厲喝道“這地方是我們先現的,方圓百里都是我們地府門
所有,你們三個,趕快給我滾!”
項鷹眼神一冷,身上隱隱泛起紅『色』火光,四周溫度陡然上升,漂浮在空中的塵埃無火自燃,只見“嘭”的一片火光亮起,項鷹身邊空出一片數丈方圓的空間,三人的身影變得清晰起來。
“聽到沒有,師兄讓你們滾!”周鵬雲身後,一個一身血口的弟子尤為囂張,上前一步大喝道“趁我們心情好,不殺你,抓緊夾好尾巴滾蛋,否則”
話還沒說完,那弟子眉頭一擰,看清了有些熟悉的身影,囂張氣焰頓時消散不少,驚詫的目光中透出下意識的恐懼“你是項”
“項鷹。”
項鷹淡淡道,雙手一揮,兩條手臂上瞬間騰起赤紅火焰,火焰凝成兩條長龍,順著胳膊盤旋衝出。
未等地府門眾人反應,兩條巨大的火龍便從左右兩側包圍過來,龍身劃過半圓,一路燒灼,巨樹草木皆被龍鱗擦過,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火光迸濺,落在地府門弟子腳下,化為一朵朵七瓣火蓮,炙熱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