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全這段時間,表面上表現的也算是安分。
沒有在朝堂之大動什麼干戈,頒佈什麼新的政令,國家大事,哪漏補哪,哪裡出了案子就查哪裡,哪裡有災賑哪裡,哪裡有匪繳哪裡。
背後還是默默的重新在禁軍中,搞人事調整。
還是在想辦法鞏固自己手中的軍權。
沈從興這個毫無軍方根基,毫無戰功的國舅,對禁軍的掌控力還是要比顧廷燁這個勳貴二代,差上很遠。
大周的軍隊就這風氣,士兵能服氣一個毫無戰功的勳貴二代帶領。
但是不會服氣一個同樣情況的皇親。
這都是勳貴的長輩,在軍中耕耘了幾代,給後輩留下的餘蔭。
和文官給後輩留下無數的門生故吏,有無數的人情,是一個道理。
所以沈從興把握不住太多的權利。
而且因為桓王已經十八,人人都說,桓王形容不凡,好學守禮,能文能武,有勇有謀,胸念國家,心繫百姓,年紀尚輕,就初露一副盛世明君之相。
對於趙宗全的帝位,已經有了足夠的威脅。
畢竟自古以來的傳統,就是上一輩不行了之後,就會把希望寄託在下一輩身上。
趙宗全這個皇帝,眼看著就是廢了,不說是昏庸,但是跟明君也沾不上什麼邊。
許多人就已經把希望放在了下一代身上。
桓王肉眼可見的,比趙宗全各方面都適合做帝王。
而且年紀也不大,還有一定的可塑性,有進化的更完美的可能。
不像趙宗全三十多歲,才突然撿便宜被立為了太子,不久之後,就直接上位。
沒有接受過帝王之道的教育,三觀,性格,處事,早以形成,很難改變。
在趙宗全已經坐穩,坐了兩年皇位的情況下。
群臣就算不滿意趙宗全,也沒想廢掉趙宗全的帝位。
只能動口不能動手的文臣,真沒這個膽魄和能力。
這些不支援趙宗全的文臣,很大一部分都支援桓王去了。
相比於廢掉趙宗全這種不現實的操作,群臣更希望,在群臣的大力支援下。
桓王可以羽翼儘快豐滿,在朝堂之上架空趙宗全。
這麼大威脅的一個大兒,在身邊放著。
趙宗全也不敢讓沈從興,這個桓王的舅舅掌控著過重的軍權。
畢竟姐夫和小舅子再親,也沒有舅舅和外甥兩個人更親。
外甥和舅舅之間,才更有斬不斷的血脈聯絡,信任的基礎更高。
皇后如果沒了的話,趙宗全再立一位皇后,沈從興可能就不再是趙宗全的小舅子。
但是如果自己外甥能上位,就算沒了自己沈皇后,他舅舅還是他舅舅。
這種局面之下,趙宗全只能趕鴨子上架,增重耿,段兩個人手中的權利。
這兩個微末的出身,連個皇親外戚,國舅的身份都沒有。
更不能讓大周的禁軍兵大爺們服氣,尤其是壓不住軍中勢大的舊勳貴。
為了幫耿,段兩人掌權,趙宗全只能儘量的削減軍中舊勳貴的權利,大力提拔沒有根基背景的普通武將。
袁文紹和盛長梧,兩個的命又不錯,一個勳貴不帶著玩的勳貴子弟,一個只有做武官的老丈人的可以依靠。
都屬於沒多少背景,沒有勢力,沒有上過戰場,本難以升遷的情況。
但是兩個人因為家世背景清白,搭著這股順風車,被趙宗全給提了一級。
太后這段時間,就又忙碌了起來,不是召見齊衡一夥。
就是約著勳貴的家眷在後宮裡面擺宴。
已經開始做起了準備,開始遊說朝臣支援自己。
表面上都是說,太后遊說這些人,是為了給先舒王上什麼尊號的禮儀之爭。
但是往深處想一下,太后的目的明顯沒這麼簡單。
顯然是更想透過這件事,把這些人拉上自己的戰車。
總體上來說,太后這段時間,肯定不白忙活。
皇考之爭趙宗全的反對者,也沒有比去年的時候,少上太多。
近一年的時間,趙宗全和韓章,當然是拉攏了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