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慕雲愣住了,他沒想到張平是這麼考慮的。
這可是他從未想過的一種做事方式。
他一直覺得不管走到哪裡都要被人打上關家的標籤,隨便有人問道,或者介紹時都會說“這是關重山的兒子,這是關家那二小子!”
他也一直很鬱悶,很想別人不記得他是關家人,只要知道他是關慕雲就好。
可是,今天,張平的話讓他不得不重新考慮問題。
張平說的沒錯,他就是關重山的兒子,這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
而張平明顯就是那種實用主義者,什麼東西能用到就用什麼,幾乎無所禁忌。
可偏偏這種他一直看不慣的方式,卻是張平最為擅長和喜歡的。
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種做事方式雖然總讓人詬病,可的確是解決問題最為簡潔快的方式。
就聽張平的聲音忽然傳來“你可以想一想,若是我們今天不這麼辦,那陳所長會不會差我們幾個人的身份?
還有他現場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其實很簡單,那個李旭被很快放出來,然後我們三個被關在禁閉室裡待著喂蚊子,明天能不能出來還不一定。
而等到最後,他查到了你父親,到時候再出來跟我們道歉賠禮。
那樣子的話,我們這一晚上,甚至好幾個晚上的罪是不是白受了?有必要麼?除非腦子有毛病!”
“可是……”
關慕雲很鬱悶,他很想反駁張平的話,可是他卻是找不出合適的話語。
張平再次說道“你要知道,如果照著你的想法去做,不說出你的背景,等到事情查明,你覺得你父親會不會火?
到時候這位陳所長只怕要真的倒大黴了,直接滾蛋回家都有可能,別忘記關家的權勢和影響,尤其是你爺爺的身份。
這關係到關家的臉面問題。
就算你爺爺和你父親不說任何話語,也有人會為了巴結你們關家,直接這麼做。
別覺得這是危言聳聽,這才是社會現實!”
“可若是不依靠我們家的話,今天警察也不一定會來!”關慕雲終於找到了一句反駁的話。
張平點點頭“沒錯,那又如何?
結果也更簡單,李旭幾天找我們麻煩失敗,轉頭明天后者後天再找更多的人,來找我們麻煩,我們再跟人打一架。
然後他還會接著他父親在廠裡的權勢去對馬婕下手,威逼她從了他,甚至會牽連到馬婕的家人,最後什麼結果難道你想不到?”
“這……不可能吧?”
關慕雲愣住了,他總覺得張平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哼!我懶得跟你說,自己好好想想。
你應該也知道一些豪門紈絝子弟的事蹟,尤其是那些壞的腳底流油,頭頂生瘡的那種,他們怎麼做事的,你比我清楚,多想想。”
關慕雲沉默了,張平這話倒是沒說錯,在金陵,在京城,他見過不少這樣的豪門子弟,父輩可能的確非常正直,但小輩的所作所為卻是非常可恥的。
而很多人也因為他們長輩的功績,或者權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終會讓一些小事變成非常惡劣的大事。
最後,家族長輩不得不出來,最終無非就是賠償,懲處小輩。
可誰會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後輩遭受嚴酷處罰,還不是想辦法遮掩,那些紈絝沉寂一段時間之後再次出來行兇。
關慕雲的沉默等於直接承認了張平的話語,張貴也是臉色嚴肅起來。
走了一段,即將到招待所門口時,張平才再次說道“小子,你記住了,家族權勢不是不能用,就看用在什麼地方。
管好自己,但不要干涉別人做事,不要輕易為了所為的正義而去為自己豎立大敵。
做好事,見義勇為沒問題,但你要記住,一切的前提是你的能力能夠做到的前提下。
若是能力不夠,那就不要直接出手,不想冷漠對待,那就換一種方式去解決問題。
無妨直接組織壞人,那就第一時間尋找最能解決這件事的幫手,比如,遇到你對付不了的人要綁架人,你可以選擇馬上躲開,偷偷去報警,也可以儘快找來很多人將那些人圍困,但不要輕易衝上去。
否則,最終的結果可能是你阻止不了犯罪還要賠上你自己的性命!”
關慕雲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三人要的房間是一個三人間,三個大男人住一起,放屁磨牙的事情自然避免不了,一夜就這麼過去。
次日,張平也沒去管馬婕,而是帶著張貴和關慕雲去拜訪了一些曾今參加過“名師課堂”的洛陽各個學校的幾名老師。
在送上感謝和一些禮品之外,就是詢問了一下對於資料的看法,而最主要的就是提及了一下加盟書店的事情。
這些老師可能不便於參加,但他們總有一些家人和親戚。
雖然有人拒絕了,可也有人意動,答應考慮。
這就足夠了。
連續三天,三人就這樣在洛陽各個學校奔忙。
等到了第三天下午,張平三人返回招待所時,卻是看到馬婕竟然在門口等他,只是馬婕的面色很不好,一臉愁容。
“馬姐,你怎麼來了?可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