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這個,呂陽頓時笑了起來。
“那個啊,純粹就是廠裡為了多安置幾個人進廠隨意弄出來的,說是門市部,其實什麼都不是。
雖然掛在銷售部下面,不過銷售部也不在意,那些人也就整天放羊,一個星期也就能開門兩三天吧,反正廠裡的產品根本不愁賣,每天到廠裡等著拉貨的車都排不過來。”
“怎麼會這樣?不是多賣點錢也是廠裡的一份收入麼?服務百姓不好麼?”
關慕雲忽然問道。
“服務百姓?廠裡連生產都忙不過來,誰還管這點事情啊!”
呂陽嗤笑一聲,搖搖頭,好像這問題很幼稚。
張平卻是問道“既然這樣,那為什麼還要弄這個門市部,讓銷售部弄個接待處也好啊,我看那棟小樓一共三層,就是把整個銷售部搬進去也足夠了吧?”
呂陽笑笑道“老弟你是有所不知啊,這棟樓啊,產權有些問題,雖然是廠裡的,可也不全是廠裡的,要是公然直接這麼用了,只怕另外一個業主就不滿意了!”
“哦,這又是怎麼回事?”
張平自然是知道原因,不過他還是想要從呂陽口中聽聽,是否有馬婕也不知道的情況。
呂陽喝下張平倒滿的一杯茅臺,這才慢慢講述了起來。
“這棟樓啊,可是有些故事的……”
呂陽講了不少事情,基本情況跟馬婕所說相同,不過呂陽卻是講出了一些細節。
這棟樓的確原本屬於於家的,於家家產被沒收,家人也在那段混亂的歲月裡被打壓,於家老爺子鬱鬱而終,膝下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擔心再次遭遇大難,於是,兒子帶著兒媳婦和孫子,帶上了一些古董,輾轉港島去了美國。
女兒因為一點事情耽誤了一下,沒能跟哥哥一起離開,後來只能自己一個人前往港島。
只是,這女兒運氣不太好,在偷渡前往港島時,船上的蛇頭現了她手腕上的一對翡翠玉鐲,又覺得這女的相貌漂亮,於是就起了歹心。
於家女兒是個剛烈性子,當場反抗,摔碎了手鐲,而且直接跳海。
蛇頭做了這件事,等於壞了道上規矩,也不敢去港島,就返回了大6,結果卻是被邊防軍給抓了。
一番審問之下,最終交代了所有事情,也交出了他們扣下的於家女兒證件等一些東西。
訊息傳回,本地警察局也有些犯難,想著就算於家人曾今做過對不起人民的事情,可現在就剩下一個老太太了,也太可憐了,這訊息告訴她,只怕要讓她受不了打擊,經過商議,最終決定隱瞞下來。
而老太太又是個孤僻性子,跟誰都不願意打交道,於是,這麼一個幾乎人盡皆知的事情,偏偏於老太太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女兒已經早就不在人世的訊息,依舊在等著兒女回來。
回來重新審查,國家返還了於家的一些家產,除了於老太太現在居住的那個院子,還有這個獨棟小樓,另外還有兩個院子和一棟樓。
就在81年的時候,祖產歸還,卻是有一個於家旁系侄子過來訴苦,說自己太可憐了,都沒地方住。
老太太不忍,於是將一個小院子讓給這人一家居住。
可好景不長,不過一年時間,這個人竟然想要於老太太將那個院子賺到他的名下。
老太太一下子了脾氣,轉身直接到政府,除了留下自己住的那個小院和這個獨棟小樓外,其他一切房產都上交給了政府。
這下,那個侄子謀劃落空,老太太也徹底沒了什麼人親近,性格也變得更加孤僻和怪異了,對誰都冷的跟冰塊一樣。
聽到這裡,呂陽也是唏噓道“這於老太太也是個可憐人啊!
曾今的大戶千金小姐,後來的於家主母,沒想到如今卻是落到了這份田地,真是世事無常啊!”
張平想了想問道“那於老太太為什麼單獨留下這兩處房產,當初連同這棟小樓一起上交不是更好?也不會有現在產權不明的事情了?”
呂陽輕嘆一聲道“這個啊,可是有原因的!”
呂陽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據說啊,於老太太現在住的這個院子,是他兒女孫子離開前一起居住的院子,而這個獨棟三層小樓曾今是於老太太嫁入於家時孃家給她的陪嫁,估計是為了懷念親人吧!”
眾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來。
如此說來的話,這兩處房產對於老太太來說還真是意義非凡。
張平的眉頭也頓時皺了起來,如果這樣的話,他想要租下那個小樓怕是並不好辦了。
呂陽忽然抬起了頭,看著張平道“老弟,你一直打聽這個小樓,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啊?
我可跟你說啊,這現在可是掛著國有資產名頭的,就算你跟於家有什麼關係,那也不可能的!”
呂陽告誡道。
張平連忙擺手道“老哥不要誤會,我可沒別的意思。
只是想要租下小樓開個店面而已!”
“你想要租下這個小樓?”
呂陽並沒有喝多少酒,此刻思維還是很清醒的,一下子皺眉起來“你怎麼想租這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