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澗河東村合泰賓館門口,馮庚年戴著口罩,舞著掃帚。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白小默捂著鼻子從他身後走來,衝著馮庚年罵道,
“你有病啊?大晚上掃地,閒著沒事幹了?去給我媽熬個玉米粥。”
馮庚年一臉媚笑,“早著呢,八點才出去,十二點能回來就不錯了。”
白小默捂著口鼻,快從馮庚年旁邊跑過去,上了路邊停著的一輛黑色越野車。
“轟----轟-----轟-----”
越野車示威的將油門踩到底,留下一片刺鼻的濃煙,驕傲離開。
馮庚年看著越野車離開,雙目噴著殺人的火苗。
“我說老白家的女婿,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掃馬路,我這生意還做不做?”
“缺德玩意!”
“吃人飯,不幹人事。”
“我剛取出來的面,這這,這,太過分了。”
馮庚年掄起掃帚,故意把塵土揚的更高,嘴上怒罵道,
“這是我家的大門口,老子願意什麼時候掃,就什麼時候掃,不服來咬我!”
附近一群擺攤的,罵的更激烈,但卻沒有人上前動手。
這馮庚年就是一個牲口,一個人能單挑村裡治安隊十三個年輕小夥。
村裡沒人敢和他動手比劃,但馮庚年被罵,是常態。
周圍謾罵聲不斷,馮庚年掃帚舞動的更歡快。
突然他的笤帚被人踩住了。
他直起腰,擼起袖子就準備開幹。
但看到這踩著掃帚的人的臉剎那,馬上單手捂臉垂頭。
“老馮,公司破產了,跑村裡掃大街了?”這踩著笤帚的人問道。
馮庚年不老,僅有二十三歲,直起腰,鬆開擋在額頭的手,一臉誇張的驚訝,
“哎呦,小安啊,有半年多沒見了啊。”
“又打暑期工?”
踩著掃帚的正是安休甫!
周圍商販路人頓時跟看怪物一樣看著安休甫。
安休甫並不在意這些目光,淡淡說道,
“不是,我要在這個合泰賓館住一晚。”
馮庚年微微一呃,接著手指對面賓館,
“住一晚啊?我給你到對面問問,幫你壓壓價!”
安休甫,“不,我就要住這家賓館裡!”
馮庚年面露難色,“哈哈,我只是幫人家打掃衛生,不是房東。”
“這裡房子都滿了,你還是到附近再看看吧。”
說完掃帚不要了,轉身準備回院子。
熟人重逢,該有的客套都有。
招呼打過,就要再見了。
安休甫不緊不慢說道,
“工錢,營養費,誤工費加上利息,上次是八千六對吧?”
馮庚年轉身,“我艹,老子當初就欠你四千三,你現在跟我要一萬?”
安休甫認真點頭,“差點忘了,加上今年半年的利息,正好一萬!”
馮庚年罵道,“我哥不在,等他出院了,你再來!”
窮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