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安休甫這種真正的死人來說,偽裝一個死人,不需要什麼技巧。
“別讓跑了!”
一陣破空聲從安休甫頭頂掠過。
那個瘦高的修道者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居然會那麼果決讓一個路人給他當炮灰。
過了一小會兒,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好詭異的附身術!”
“跑了?”
“你自己不會看?這個人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剛才還看見他在前面招呼人,往他家門口車位停車。”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利索點,把這三具屍體都處理了,今晚上這裡來往人多,都打起精神來。”
安休甫被一個人扛著朝著古玩街南面而去。
在路過第四條巷子口時候,安休甫看到了門頭畫著一隻大蝦的飯店。
飯店裡有人,也有燈光,但他眼角餘光看不了太多里面的情況。
本想著,趁著那個道士施法被自己家所破的空檔,瞅一眼這個店再離開,也算沒白跑一趟。
沒想到這條街上的路人沒有一個正常的!
就是這一點點的貪心,讓他身陷囹圄。
又一小會兒,路過古玩街最南面的老榆樹,扛著安休甫的人駐足,把安休甫更換肩膀扛。
也是這個空隙,安休甫看到了榆樹下,一個身穿紅白花格子的男人,用膝蓋壓著一個女孩的後背,跟捆綁豬樣一樣在綁著女孩的手腳。
“找死啊?看什麼?!”那花格子男人冷冷警告一句。
扛著安休甫的人快朝著榆樹東邊的巷子裡走了進去。
這個巷子路面很爛,地上到處是黑色的煤塊。
一陣吱呀的大鐵門開啟的聲音傳來,這扛著安休甫的人朝著鐵門裡面走了進去,緊隨其後的兩個人,一個人扛著那個飛機頭的年輕人,一個扛著那個瘦高個中年人。
這是市中心廢棄的供熱站,四周雜草滿地,巨大的日光燈下面,一大片的蛾蟲飛舞。
“那個天師看到真容沒?”院子裡傳來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
“真容?想什麼呢?敢在兩儀閣眼皮子底下作妖,而且敢來壞我們的事,這能是一個善茬?”扛著飛機頭的男人說道。
中年女人,“哦,把人放那個祭壇上。”
扛著安休甫的男人說道,“你們來吧,我不能再看了,三天都沒有吃一口飯了。”
說完就把安休甫放到地上,轉身朝著大鐵門走去。
“兄弟,踏入這個圈子,就該適應這個圈子裡的規則。”一個男人開解道。
那扛過安休甫的男人頭也不回,“我不是在這個圈子裡長大,是在這個大千世界長大的,人命不該跟貓狗一樣這麼......唉.......”
鐵門關上了。
那飛機頭男人的屍體被人扛著放到一張長兩米,寬一米的大石桌上。
一箇中年女人手持一把刀,走到石桌前,“這叫廢物利用!”
說完一刀刺入飛機頭的胸腔內,石桌子上方突然傳來一陣狗吠聲,
“汪汪........”
這不像是一條狗的叫聲,而像是幾條狗的叫聲。
血水從石桌一個小洞落下,正好流入下面一個金屬球的裂縫中。
石桌上方懸浮的怪物身體時而凝實事兒虛幻,那怪物雖然出狗的叫聲,但卻不像是狗,渾身沒有一根毛,那面板白的滲人,四肢完全是人的手。
安休甫本來想觀察一下,但看有人朝著他走來,他沒法再裝死了,猛然翻身帶著磅礴的屍煞氣衝著空中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