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那個房間幾秒鐘,緩緩轉身背朝那個房間。
安休甫神色變的平靜,那個房間裡出現兩個人,但是這兩人五官都很模糊。
安休甫卻好像對身後出現的人,毫無察覺。
包廂裡傳來兩人的辯論聲:
簡彪成,“哦,那你的意思是說,我這娛樂城不開了,這三教九流也就沒了是不是啊?”
馬順康,“你不要偷換概念!這些人年紀輕輕,在這種見不得光的地方浪費光陰,為人的道德廉恥都去哪了?”
簡彪成,“你見不得光,還是他們見不得光?他們一個月工資最少一萬八,而且是扣除保險醫療之後的收入!收入是普通人收入的六倍!”
阮海龍聲音低沉,“你要是還是這套短視的說辭跟我辯論,我只能用拳頭請你出去了!”
簡彪成冷笑,清了清嗓子,
“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人也不該有三六九等!
道德這個東西,有的人有,有的人沒有,有的人認識深,有的人認識淺,所以最好一個人不要拿著自己的道德去要求別人該做這個,該做那個!道德拿著自我約束最好!
去工廠當流水工人?這是正經營生?
或許是!但在綏原這個地方,九成以上的工人,連工傷保險都沒有!走街串巷擺攤,你也肯定說他們不務正業。你要說的正業究竟是什麼?”
阮海龍,“敗壞社會風氣!把年輕人都帶壞了,這難道是對的?”
簡彪成呵呵又笑了幾聲,
“要是都來幹這一行,老子轉行開工廠,讓他們當流水線工人!麻痺的,這個社會病了?還是你這種蠢才太多了?看著長了一顆人腦袋,但卻不吐人言,不幹人事!任何行業出現都是社會結構的需要,也是社會分工的問題。
什麼叫市場經濟?有需求,就有供給。至於社會風氣?社會風氣裡說過,挖墳掘墓,讓死者不能安寧的人,該斷子絕孫!你為什麼折騰死人?!
一個有德的人,自律就好,別人的苦難絕對不是用來彰顯自己高尚的墊腳石。”
馬順康,“簡老三,你是執意跟老子過不去了?你一邊說道德約束自己,一邊又讓他們自甘墮落,你不覺得你很虛偽?”
簡彪成,“這個世界不是任何事,非要正反去辯論,二分法就是一坨屎!而你反駁我的,就是用的這種方法!凡事先說因果,再談是非!而你不談因果,只是辯證事情的兩面性,這種腦殘的思考問題方式,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因為你永遠能從一件事反面進行辯論!
這個世界存不存在絕對的公平和正義?不存在!只存在追求絕對公平正義的人!一群連生活都無法保障的人,讓他們去自律,去引領和改變社會風氣,你確定你腦子正常?生活的失敗者,能成為社會風氣的主流?你是讓他們以聖人的標準,把自己逼的走投無路!人活著,突破任何道德枷鎖,都需要一場生與死的思想鬥爭,活著不易,你可以脫離他們的苦海,但不要給求生的人戴枷鎖!”
安休甫不自覺的拍手,他覺的簡彪成這句話點透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何他再也恨不起安秀妍來。
因為他也一直處於逆境中,這個圈子裡太多的人,都認為自己該死。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安秀妍那麼活著,不就是希望自己不是靠著裝可憐,博取別人的施捨?有錯嗎?
走神的瞬間,他又聽不到裡面的聲音了。
他果斷的朝著樓梯方向走,同時摒棄所有雜念。
到了一樓,一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而且空氣裡瀰漫著屍煞氣,他吞口唾沫,再次朝著樓上跑,這下面才是真的要人命!
被殭屍啃一口,要是還能復活,那絕對是造物主級別的大神!
再次回到樓上,現樓道里再次傳來喊殺聲。
兩撥人馬在二樓三樓打生打死。
他去了一樓一趟,好像穿越了兩個平行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