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貞伸手蓋上筆記本,“你覺得他有做人的底線嗎?再說了,在這個地方叫天天不應,跟誰說?”
馮庚年一直偽裝成一個逆來順受的可憐人。
能催動馮庚年不要臉的,也只有錢。
想通這一點,安休甫馬上想到另外一個事:
服裝店裡,孫八遜和寡婦是不是與馮庚年還有其它交易?
當著他的面的交談內容,只是在迷惑自己?
胡文貞盯著沉默的安休甫,“你在想什麼?”
安休甫收斂思緒,認真說道,“為了錢,他確實什麼事都可以做的出來。”
胡文貞的臉幾乎湊到安休甫的臉跟前,安休甫有些不自在,站起來拉開距離,隨口問道,
“我放你,袁田田會不會也離開?”
胡文貞陡然臉色一變,嘶吼道,“你眼瞎嗎?我是我,她是她,我告訴你的誰敲她的門,你是不是反悔了,你放我離開,放我離開!”
胡文貞莫名其妙的情緒失控,咆哮聲仿若裹挾著千萬利刃朝著安休甫撲面而去。
安休甫身體瞬間千瘡百孔,皮開肉綻。
身體被音浪和陰風攜裹著,在房間亂竄幾圈,吹出房門,撞在對面門上,倒地前,安休甫及時站穩。
安休甫的面板快自動癒合。
而胡文貞咆哮後,再沒有任何其它動作。
木訥的站在房間門口凝視著安休甫,喃喃說道,
“我算是一個神秘人不?”
安休甫還沒有來得及開口。
“噠噠噠”柺杖奪地的聲音在樓裡迴響。
3o3房門緩緩閉合,只留一個縫隙,胡文貞嘴巴不動,聲音幽幽傳來,
“瘸子是不是還活著?”
安休甫點了點頭。
胡文貞整個身體遠離房門,門的縫隙緩緩閉合,她神經質的呢喃在屋內響起,
“被我盯上的人,沒有一個能活,白延肅也不能例外,我不怕他,我不怕他......”
安休甫站在房門口,整理一下破爛不堪的衣服。
心中五味雜陳,自己不是什麼神秘人,而胡文貞才是。
她藉著咆哮,又破了那個杜先生的術法。
安休甫應該笑,但是他笑不出來。
他覺的胡文貞需要他幫忙,可是他卻不知道從哪裡入手幫。
或許他就是一個活在當下的人,他能化解眼前的危機,卻無法思索長遠的事。
白延肅拄著柺杖上樓的聲音一直持續著,安休甫沒有去理會:
他開始把整件事從頭捋一遍,他不信自己的悟性會看不穿,這合泰賓館正在上演的什麼戲:
順著捋,安休甫已經捋過,太亂。
他要逆著來捋一捋,按時間軸倒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