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禹敬手抓住了沉音龜看看,眼淚撲稜稜朝著手上滴落。
默默把沉音龜塞脖子裡,從地上站起來,“我要去找他!”
蘇道修也站起來,語氣帶著調侃,
“你不用去綏原了,我本以為他來了淶北,我急急忙忙趕回來,結果現他沒有來。他沒來,那就說明,他離開函西了!”
蘇禹敬一臉驚愕,接著一臉憤怒盯著蘇道修,
“你跟他說什麼了?”
蘇道修眼珠瞪大,“我會見不得你們好?我什麼都沒說,他拉著我倒是說了很多。”
蘇禹敬著急問道,“那他說什麼了?”
蘇道修,“說你拿著啤酒對著瓶吹,問他高不高興;說你跟她在村裡賣炒冷麵;說你拉著他的手,氣他媽,她媽送了你一輛車;說你抱著他屍體不撒手;說你在介寧時候,衣服穿的漂亮,說了很多,都是誇你的。後來又給了我這麼多東西,我以為這是聘禮。“
一片落葉落在蘇道修頭頂,蘇道修取下來,指指桌子上的東西,
“這些都是你回來那天晚上,他給我的。他天亮時候,進府門內睡覺了,昨天我去看他,他還在睡覺。今天上午我醒來,又去府門,他們說他離開了。我在淶北沒找到他,我就知道,你倆分手了!他給我的是你兩的分手費!不是聘禮!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你們姐妹三個,不算差吧?稍微動一點點手段,怎麼能拿不下個他?”
說完蘇道修繼續做飯,好像他只是代為轉達一件小事,安休甫跟蘇禹敬之間是分和合跟他關係不大。
蘇道修一會兒撈大米,一會放蒸籠,灶臺上的活忙完,又進洞內轉了一圈,出來時候換了一套運動服,拿著一盆衣服,坐在泉水跟前洗。
而蘇芷芊和葉蘇玲沒有人感覺輕鬆,蘇道修很懶,一直都很懶,這種反常的表現,是用忙碌來掩飾內心的焦慮。
蘇禹敬竟然盯著石桌,呆了半個多小時。
半小時後,她把沉音龜塞入脖子裡。接著走到石桌跟前,摸了一下火尼賀的那個巫神像,她雙目瞳仁消失,只剩下了眼白。
當他再次恢復正常時候,蘇道修已經把衣服掛在核桃樹下的晾衣繩上,大米也出鍋了。
蘇禹敬的手落在那個鈴鐺上,一陣風出現在她周圍,她手裡的鈴鐺成了米粒大的一個珠子,珠子穿在一個銀環上。
蘇禹敬的腦海出現了苗花花土的掉渣的打扮:指頭上紅繩套著一個珠子,頭上經常插著一根透亮的筷子!
她又想到了火尼賀:耳朵上掛著一顆黃色的珠子,胸口上也彆著一根骨質的木棍。
她的手落在法杖上,法杖成了一根筷子,她學著苗花花把這根筷子插在頭上。
這個過程中,蘇禹敬心境一直很平和,之前的負面情緒好像全部都沒了,看什麼,就在專注什麼。
蘇道修回頭,“這麼容易?”
蘇禹敬輕聲說道,“火尼賀親自指定我接受她的傳承。”
蘇道修恍然的點頭,“哦,原來沒有嚥下最後一口氣啊。”
蘇禹敬想把珠子戴在耳朵上,但她沒有打過耳洞,只能看向蘇道修求助。
蘇道修走過來,把鈴鐺戴在蘇禹敬耳朵上,打量一下後,
“腰鈴,不該掛在腰上?”
蘇道修是一直想讓氣氛變的輕鬆一些,但蘇禹敬至始至終都沒有一個笑臉。
蘇禹敬再次走到核桃樹下,背朝著石桌,
“你說的話半真半假,那些回憶是真的,後面的話是假的吧?他肯定說清楚了,你是想讓我繼續去糾纏他!”
蘇道修猶豫一陣,手裡煙盒在指頭間翻轉著,沉吟一陣,現葉蘇玲和蘇芷芊也伸著脖子在聽。
他苦笑一聲,“安休甫說,胡文貞的出現,讓他覺的他一直在跟你相依為命。”
頓了頓說道,“我覺的問題在那個寡婦身上,我去找過趙青果,看過她的記憶。想聽聽我的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