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卡斯,讓你的炮兵往那土坡上給我先轟他個十發!米克海諾,你等那炮聲響到第十聲,就帶著人衝上去!”
“是!!”
兩名百夫長分別領命,接著快步跑向了自己的麾下。
很快兩聲炮響響起,隨著炮彈的落地很快打破了戰場上的寂靜。
震耳欲聾的炮聲在月族人抵抗軍的陣地上回蕩,一個個抱著步槍的小夥子將腦袋死死的貼在戰壕邊上,一顆顆眼珠子裡閃爍著兇惡的光芒。
沒有一個人露出害怕的表情。
更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猶豫。
因為就在他們承受著炮擊的時候,他們的指揮官正和他們站在一起!
他們無比相信著那個人能帶他們走向最終的勝利!
就在那炮火轟鳴聲中,拉西非但沒有躲進防炮洞,反而去了最前線的陣地上,蹲在戰壕裡朝著喇叭大聲吼。
“把你們腦袋死死地埋在戰壕裡!就當自己是個死人!”
“不用覺得丟人,你們很快就會把那群野狗們的肚子刨開,把他們的腸子撒在地上,用他們的臉擦你們的皮鞋!”
“給我記住這炮聲!等我們的炮聲響起!我們會把這份恐懼,把我們的吼聲,加倍地奉還給他們!”
就在他的吼聲落下的同一時間,遙遠的西北邊忽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
那聲音似乎來自河面上。
當聽到這聲爆響的時候,正在地方軍陣地上巴姆特公爵微微一愣,還琢磨著那是什麼聲音,旁邊的達西納將軍卻是瞬間變了臉色。
“河堤……是塔桑河的河堤!”
猛獁州位於塔桑河下游,地處沖積平原,雖然土地確實肥沃,但一到雨季河流變氾濫成災,不只是農民們受苦,控制著大大小小莊園的貴族同樣叫苦不迭。
於是乎,控制著沿河幾片肥沃土地的貴族便集合起來在最寬的一條河道上修建了河堤,好灌溉自家莊園的土地。
最近猛獁州多降雨,塔桑河正處於汛期,一旦河堤缺口,整個下游都得泡在水裡!
不只是這裡……
哪怕是上百公里外的猛獁城都得遭殃!
聽到達西納將軍的聲音,巴姆特公爵也猛然間回過神來,臉色刷的一片白,氣的嘴唇都在發抖,呼吸跟著急促了起來。
“這個瘋子!他想幹什麼!!”
而且月族抵抗軍不是已經全都被他圍在河邊上了嗎?怎麼還有人在包圍圈的外面搞事情!
還有看守河堤的那幫傢伙到底在幹什麼!那麼大一個河堤居然守不住!
他有太多的問題想不明白,也來不及去想了。
他的“十萬大軍”足有八成都待在這塔桑河的邊上,上游的河水灌過來那可淹的不只是一兩裡地,能把這河邊方圓十幾二十公里都變成沼澤地……
這是想跑都沒機會跑!
“快!把糧食都裝在車上!”
達西納將軍絕望地吼叫,催促士兵火速收拾那些隨意堆放在棚子裡的軍糧和彈藥,自己則是跑去了牛車的旁邊。
似乎已經聽到了那滾滾的潮聲,軍營裡的牲畜們都惴惴不安的躁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正在前線等待著進攻時機的米克海諾並不知道後方發生了什麼。
終於數到了第十聲“炮”響,他興奮地招呼著麾下的百人隊衝了上去。
然而這支百人隊還沒衝上去兩步,便又聽到了那第十一聲炮響。
米克海諾剛納悶著炮兵怎麼多打了一發,那飄忽不定的炮彈便落在了抵抗軍的陣地前。
“轟!!”
爆炸的火光一閃而逝,抵抗軍計程車兵沒見被炸倒,倒是向前衝鋒計程車兵們因為來不及臥倒,瞬間被那肆虐的彈片颳倒了一片。
“啊——!”
“我的腿!!”
“胳膊!我的胳膊啊啊!”
幾個被炸斷了胳膊腿兒計程車兵倒在地上哀嚎著,那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讓旁邊的友軍一陣膽寒,不由自主地慢下了腳步。
“這炮兵在幹什麼吃的!”
米克海諾又驚又怒,回頭匆匆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咒罵便聽見頭頂傳來突突突的槍聲。
不知何時,一挺機槍已經架在了他們頭頂的正前方。
隨著那急促的槍聲響起,一道道曳光伴隨著閃爍的槍焰,如雨點一般地拋射到了他們的臉上。
那場面只能用慘烈來形容,衝在最前面計程車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如被割倒的麥子一般一聲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後面計程車兵都被那機槍打懵了,紛紛臥倒在地上,縮在掩體後面不敢向前。
然而這時左前方的陣地又是一陣槍響,嗖嗖嗖的子彈從斜上方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