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都沒做禮數。
雲滄竣還小,看他一副因亡妻失魂的樣子也沒多計較。
幾人走出了靈堂。
“謝三。”雲滄竣拱了拱謝楠柏的胳膊,“你二哥看起來好嚇人。”
謝楠柏拉著雲滄竣靠邊走,非常贊同:
“我二哥醒來就碰到這樣的事,實慘。
這兩日我看到二哥都繞道走,總覺得他跟變了個人似的。”
雲滄竣幾人走遠了,門口又是新的一撥人來弔唁。
有人過來道:“謝將軍真是為亡妻用情極深。”
謝楠竹始終站在一個位置,臉色鐵青。
別人越說,他臉色越差。
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他有多嫌惡棺材裡的女人。
雲靜珊。
就是因她的欺瞞和挑撥,他才會和雲朝容逐漸疏離。
昨夜,他從公主府回來,就讓長風帶著他躍入雲靜珊的院內。
院子裡值守的兩個丫鬟被長風打暈。
被關了小半年的雲靜珊形容憔悴,見到謝楠竹就撲過來。
謝楠竹一腳踹開她,眼裡都是厭惡。
“夫……君。”雲靜珊跌倒時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別叫我夫君,你不配為我妻。”謝楠竹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雲靜珊被掐得滿臉充血,驚慌地拍打脖子上的手,艱難地吐字:“夫君……冤……”
謝楠竹鬆手,順手將她往地上一扔,目光裡都是殺意:
“孔雀帕。”
雲靜珊身子一抖,不敢看謝楠竹的眼睛。
謝楠竹一腳踩在她的胸口:
“若不是你這個賤人的挑撥,我和容兒豈會到如此地步?”
雲靜珊覺得自己的胸骨疼得彷彿被踩碎了一般,又聽謝楠竹口口聲聲念著“容兒”。
就算再傻,此刻也意識到謝楠竹知道了一切。
可她不甘心。
就算當年是她冒認了那方帕子,可這幾年來的相處,明明就是他們的真情實意。
他的關切、他的溫柔和信任,都是給了她的!
“可這些年和你在一起的是我咳咳……是不是有人挑唆了什麼……”
雲靜珊胸腔裡嗆出一口血,眼裡存著悲涼的情意。
“我們的情意是真的……雲朝容她對你根本不——”
不等她說完,謝楠竹又是一腳踢過去: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謝楠竹目光如冰刃,看著雲靜珊的神情如同見了蒼蠅一樣噁心。
雲靜珊被踢中腹部,五臟六腑痛得彷彿再一次被猛獸撕扯。
她落淚,理智連同最後一點的自尊被踩碎。
情意化成憤恨與嫉妒,狠狠地刺向男子。
“是!我是撒謊挑撥!
那孔雀帕是她的……那樣好的金線帕子,只有她用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