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問道“什麼樣子的老人,多大年紀,有沒有容貌上的特徵?”
“蓄著鬍子,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褂子,像個做買賣的,我也不好,反正乾乾淨淨的。”老伯道“特徵的話,還真是沒有,就是個乾淨的老人,估計比我大點,五十來歲吧。”
杜九言道謝,和蛙子離開。
“是這個讓他報官的人有問題?”蛙子聽出來了。
杜九言道“唐六去衙門報官,也是一個穿著灰色長褂的老人家建議他報官的。”
“有人在引著三爺去前堂溝再去高府?”蛙子激動不已,“杜先生,你太厲害了,居然連這個都能想到。”
杜九言苦笑,“那是因為實在沒有線索。”
“那現在要去找這個老人嗎?蓄著長鬚,長的乾乾淨淨的……好像不太好找。”蛙子道。
杜九言點頭,“找到了也不好證,這種不具備確實性的證人和證據,帶上堂去,會引起爭議攪渾案件,更難辯。”
“但也不是沒有用,至少能給我們一點信心。”
蛙子點著頭,“杜先生,幸好有你,不然我們三爺這個劫肯定過去不去了。”
兩個人去了高家別院。
鄭因不在,高遠也不在,杜九言進了案的宴席室。
和蛙子兩人再次細細的查證,房間裡沒有少東西也沒有增加什麼。
“和誰打架的?”杜九言去了後院,兩個丫鬟背對著她在給黑貓餵飯,一邊滿腔的可惜,“老爺去了,以後你就可憐了,再沒有人像老爺那麼疼愛你了。”
“不過你也別怕,我們不會讓你餓死的。”
兩個丫頭低聲著話,又跟著嘆氣,“老爺對這隻貓比對大爺還要好。做個畜生遇到一個好主子,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啊。”
“誰不是呢,”另一個丫頭摸了摸黑貓的頭,起身走了。
杜九言在貓舍邊上蹲下來,“黑貓黑貓,快給我點線索吧。”
黑貓衝著她喵地一叫,跳了出來,跑了七八尺忽然在地上打了個滾兒,趴著不能動了。
“怎麼了?”杜九言怔了一下,上前去,黑貓看著她渾身無力又恐懼,她凝眉喊道“蛙子!”
蛙子過來,看著也是一怔,“杜先生,這貓怎麼了。”
“你將這裡所有人喊來。”
蛙子應是,將院子裡所有人找來,包括剛才餵食的兩個丫鬟,大家看到黑貓的樣子都嚇了一跳,“杜先生,黑貓怎麼了,您把它怎麼了?”
“我來的時候就看到它這樣了。”杜九言話的功夫,黑貓已經暈了,她吩咐一位年紀最大的老婆子,“去煮點飴糖黑豆水給它喂下去。”
老婆子應是忙去煮。
“你們剛才給它吃什麼了?”杜九言看著兩個丫鬟。
丫鬟對視一眼,回道“沒吃什麼,就我們昨晚上吃剩下的飯菜。大家都沒胃口,所以剩下的飯菜都給它了。”
杜九言將黑貓給丫鬟,她走到貓舍邊,將貓碗裡的食物看過,確實沒什麼特別的,她起身欲走,想了想索性將貓舍的屋頂給掀了。
“你們多久打掃一次?”杜九言問道。
貓舍裡下面墊輛草,上面墊著半舊的棉絮鋪著棉布,收拾的很乾淨。
“我們兩三打掃一次,老爺在的時候,一就要收拾一下。”丫鬟抱著貓回道“把棉花曬曬布洗了換一層稻草。”
杜九言蹲下來,將棉布翻了一遍,見著個東西一愣,夾中手中隨即又拿起一條完整的魚刺,“這魚也是你們剛才喂的?”
“我們沒有人餵魚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跟著搖頭,隨即抱著貓的丫頭道“這雨是昨大爺撈回來的雜魚吧,炸了魚乾給焦三爺下酒的。”
“昨釣回來的?”杜九言想到桌子上的那盤魚,“一共炸了幾條?”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昨她到的時候,桌上的碟子裡有八條炸魚。但剛剛進去的時候她沒有在意,“蛙子,你去數數桌上剩幾條魚。”
蛙子跑去檢視,丫鬟回道“一共十二條魚,炸的時候我、我吃了一個,給了大黑吃了兩條,不過這魚條刺不是昨的,我怕扎著它,它吃完我都收拾了。”
這麼,上桌子九條魚,出事後還有八條。
是焦三吃的還是高德榮吃的?
“為什麼給焦三爺下酒?”杜九言問道。
丫鬟回道“我們老爺牙不好,有回吃魚被刺卡住了,以後就再也不吃魚了。”
“所以魚是給三爺吃的?”杜九言問道。
丫頭點頭,“應該是的,反正老爺很久以前就不吃魚了。”
“杜先生,”蛙子跑回來,道“碟子裡還有七條魚,而且,只有一側有吐出來的魚刺。”
杜九言頷,“把剩下的魚和所有的菜帶回去,再找貓來試吃。”
“蛙子應是。”去收拾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