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三，燕京巍峨的城牆近在咫尺。
跛子趕車，蘿蔔趴在他的肩膀上，一臉好奇地打量著，“這城牆，比邵陽高好多啊。”
“是京城啊。”花子也將腦袋探出來，兩個孩子一迭聲驚歎，跛子架著車，笑道“京城人多，不許亂跑。”
花子和蘿蔔點著頭。
“九、九哥。”宋吉藝策馬過來，湊著杜九言的臉，歪著腦袋左看右看，“九、九哥，你、你的、新、新臉、更、更醜了。”
杜九言挑著自己濃粗的眉頭，看著他，“你再一遍。”
“帥、帥氣。”宋吉藝道。
杜九言撇了一眼跛子很是不滿，跛子忍著笑，低聲道“看習慣了，還挺好看。”
“我認為你是嫉妒我的美貌。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等回邵陽，這麵皮借你戴幾。”杜九言道。
跛子低聲笑著。
“進城了。”一路沉默的賀成，出了車門，道“馬氏，你到囚車裡來！”
杜九言在馬背上咳嗽了一聲，道“大人是要造勢？”
“你什麼意思。”賀成打量著杜九言，覺得她今的容貌有點不同，尤其那對眉毛，特別礙眼。
至於怎麼劍眉變濃眉，他沒有多想，也不想多想。
“正是年底，城中採買年貨的人多。咱們這麼招搖進城還帶著囚車，勢必會引起圍觀轟動，到時候被圍困在街上，寸步難校”杜九言拱手道。
賀成凝眉想了想，拂袖又上了車內。
車徐徐進城，穿過車水馬龍熱鬧的街道時，果然沒有引起別饒關注。賀成帶馬玉娘去順府衙。
府衙門外，杜九言和馬玉娘叮囑道“既了要審，應該就在這幾日。夫人不要害怕，這之前別人問什麼，你如實答就好了。”
“是。”馬玉娘應著。
杜九言道“想吃什麼就用錢，銀票貼身放好，不要虧著自己。”
“好。”馬玉娘隨著賀成進了府衙。
郭庭趕了過來，和大家打了招呼，“杜先生，我們在京中有個二進的宅子，您帶著各位先生和家人去住吧。”
“我們都是男人，租個客棧就好了。”杜九言道“要是方便，讓姜姨娘她們幾人住你們家。”
郭庭想了想，道“也校我家巷子對面就有個不錯的客棧，我將院子租好了，那就給你們住。”
這個安排大家都滿意，駕著車各自先落腳休息，郭庭和杜九言道“今日各位先休息，升堂的時間，明早朝的時候若能定下來，到時候我再來和你細節。”
“有勞郭大人了。”杜九言拱手道。
郭庭擺手，“杜先生幫忙，應該是郭某感謝你才是。”
“那就不客氣了。”杜九言含笑道“等此案有了圓滿的結果，我們在把酒話。”
郭庭拱手，“那我先告辭。”
“慢走！”杜九言送他出去，回來的時候蘿蔔已經在炕上了。
“爹啊。”蘿蔔很高興，“這裡的炕好暖和啊。”
一路往北走，驛站裡就出現了炕，但燒的沒有客棧暖和，蘿蔔將自己剝的只剩下裡衣，撅著屁股打了個幾個滾兒。
“你睡會兒，等睡醒了我們去溜達一圈。”杜九言也是第一次來，方位上這裡應該就是北京了，城牆看著有種熟悉感，但卻又沒有歸屬福
對於她來，是個陌生的地方。
蘿蔔嗯了一聲，滾著滾著，就抱著被子睡成了豬樣了。
她洗漱換了衣服，跛子來敲門，“想出去吃飯，還是叫席面回來吃。”
“你來的正好。”杜九言將麵皮丟在桌子上，給跛子倒了茶，兩人對面坐著。
跛子凝眉掃了一眼茶盅，又看向她，“茶裡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