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嘉娜的臉有些泛紅，不自在的又自己擦了擦臉上早已經被顧浩倡擦乾淨了的顏料。
“是不是像個油漆工？”她仰著頭看著顧浩倡，臉蛋紅撲撲的格外可愛。
顧浩倡看著她裙子上沾染到的點點顏料，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
固執的穿著白裙子畫畫，固執的不肯戴圍裙，怕是隻有莫嘉娜會這樣了吧？
喜歡畫畫的人都知道，不管怎麼小心，顏料總是會弄到身上去。
不過麼……
她穿著白裙子畫畫的樣子，真的很美。
她在畫畫，而他，就是在看風景。
莫嘉娜遲遲沒得到顧浩倡的回答，有些不自在的又摸了摸臉頰。
還沒擦乾淨？
顧浩倡卻看著她的白裙子，猶豫了一會兒後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畫筆。
“站起來。”
他說。
莫嘉娜似乎想到了他要幹什麼，不僅乖乖的站了起來，甚至還自己拉住裙襬，把潔白的裙子展開，像是個最乖巧的模特。
顧浩倡畫的是他記憶中很熟悉的一條山路，有坎坷不平的石頭，或圓潤或尖銳，有參天的古樹也有路邊大叢的花團。
記憶中的小溪蜿蜒而過，像是還在流動一般。
莫嘉娜低頭看著他在自己的裙子上描繪，那副認真的樣子……
讓她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顧浩倡畫了多久？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在最後一筆畫完的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都失去了知覺。
而抬頭看看莫嘉娜，她扯著裙襬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顧浩倡看著她苦笑“吹風機呢？”
顏料還是溼的，總歸是不可能讓莫嘉娜這麼一直拉著裙襬站著，用吹風機把顏料快吹乾，這是個很不錯的辦法。
莫嘉娜朝一旁的櫃子抬了抬下巴“第三個抽屜。”
顧浩倡點著頭，有些費力的站起來，雙腿打顫的去拿了吹風機回來，一點點仔仔細細的把裙襬上大片的顏料給吹乾。
關掉吹風機，顧浩倡笑了。
“好好一件裙子，讓我給糟蹋了。”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其實並不擅長畫畫，今天也著實是興致到了。
莫嘉娜聽了他的話卻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不會啊，我覺得很好看。”
說著話，她還轉了個圈兒。
裙襬飄揚著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配著莫嘉娜甜甜的笑，讓顧浩倡有些晃神。
他清了清嗓子，隨口笑著說“那你這件衣服就別洗了。”
莫嘉娜點著頭，很認真的樣子“那是當然，我才捨不得洗呢！”
顧浩倡怎麼都沒想到，這條裙子，從今往後就真的再沒遇過水也沒沾過灰塵，不僅如此，甚至就連她漂洋過海外出求學的時候，都是一直帶它在身邊的。
而顧浩倡……畫完這條裙子之後，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懶得動畫筆了，還是因為別的原因，總之他再沒畫過什麼東西。
這條裙子飽受莫嘉娜喜歡，還樂呵呵的拍了照片給顧念和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