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被軟禁在了基地裡。
不順心的生活以及對謝伊的擔憂令他一直處在暴躁狀態,時時刻刻想殺人。
每一個被那種冰冷的、充滿殺氣的目光掃過的組織成員都會忍不住打一個寒顫,然後用一種恐懼崇拜的目光遠遠地望著琴酒,在心裡感嘆他身上的壓迫感越來越強了。
藥劑的作用越來越明顯,黑澤陣每天都能感受到身體裡的力量越強大,彷彿永遠也用不完一樣。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些煩人的後遺症:暴力、嗜血、頭痛、失眠……
這種狀態,恐怕還要持續幾個月之久。
黑澤陣整夜整夜睡不著,睜眼到天亮,腦海裡全都是謝伊的影子。
他受傷了嗎?
他還在R國嗎?有沒有順利逃出去?
他到底為什麼叛逃,什麼事那麼重要讓他不惜生命也要去做?
正沉浸在思緒裡,房門突然被敲響了,來人說道:“請跟隨我們去往審訊室。”
黑澤陣哼笑一聲,站起身,無所畏懼地向門外走去。
——
深夜,m國都。
謝伊坐在鐘樓的頂端,迎著輕盈的夜風俯視這座美麗繁華又充滿罪惡的城市。
他想起了母親,被這種繁華欺騙了的母親。
母親是歐洲人,因為種種原因,她在無奈之下離開了故鄉,懷著渴望和嚮往踏上m國的土地,幻想著能在好萊塢中闖出一番事業,讓全世界的所有人都看到她身上的閃光點。
但她太單純了,她不懂,在那個星工廠裡,僅靠天賦和努力,是無法獲得成功的。
美貌變成了負擔,變成了所有人都垂涎欲滴的蘋果。
她不願意妥協,但結果不會隨著她的意志改變。
她被送到了大人物的別墅裡,成為四個男人的禁臠。
謝伊的出生源自於一場賭局——四個男人一時興起,同時強迫了這個女人,然後賭她會懷上誰的孩子。
懷上誰的孩子,女人就歸屬於誰。
但令他們失望的是,謝伊遺傳了母親的瞳色和色,五官也極其相似,僅看外貌還真是看不出來這到底是誰的兒子。
那時還沒有親子鑑定這項技術,於是四個人便只能一起養著這對母子,就像養著兩隻金絲雀,閒來無事便去逗一逗。
謝伊就這麼戰戰兢兢地活到兩歲,剛兩歲的孩子就能穿著演出服,笨拙地給“父親們”表演舞臺劇了。
有時候就連吃飯也不能停下表演,累了也必須將臺詞念清楚,因為他是“父親們”用餐時的消遣,不能攪了他們的雅興。
每當那時,母親就會含淚望著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然後被那四個畜牲無情嘲笑。
……
謝伊失神地望著遠方,在午夜鐘聲響起的那一刻,他站了起來。
“咚——”
“咚——”
“那麼好的人,本該擁有幸福的人生……”謝伊喃喃道。
“她那麼美,那麼有靈氣,僅僅出演了一部電影,就讓所有人都記住了她的名字。”
“‘露露’——這本該是美好和幸福的代名詞,本該是電影史上的一座豐碑。”
“但是,都被你們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