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車內再次沉默了下來。或許李小冉是無意的，也或許是有意的，當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眼睛，是盯著張城的。
儘管坐在後排座位上，她看不到張城的臉，也看不到張城的眼睛。
趙雲溪神色依然沒什麼變化，只是微微翹起的嘴角，暴露了她顯然也很想知道接下里張城會說什麼。
張城沉默下來，或許只是瞬間，他便開口了。
“當然可以，我們是朋友。以後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聯絡我，只要我能幫忙，沒什麼問題的。”
不知道為什麼，李小冉聽著這話，心裡隱隱有些失落。她看向了趙雲溪，擠出了一絲笑容道“云溪姐姐，要是我以後有事聯絡張城，你不會有意見吧？”
趙雲溪微微轉頭，看了張城一眼，又回頭看了李小冉一眼，露出很自信的笑容，道“我沒什麼意見吶。”
李小冉微微點頭，將目光看向了車窗外。看著飛掠而過的路燈和逐漸甦醒過來的城市，不知不覺，李小冉眼眶有些紅。
只是，她強忍著眼眶，努力讓自己眼中不要含淚。然而，不知不覺，終究有些溼潤。
車一路飛馳，整個過程，都沒有在開口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壓抑，但就連張城都不想多說，這樣的場合，他不管多說什麼，終究不合適。
傷離別，特別是當著自己女人再去送另外一個女人的時候，男人也難吶。
用了四十分鐘，在六點半之前，總算將李小冉送到了機場。這年代乘坐飛機的人還沒後世那麼多，再加上又是國際航班，辦理值機手續還是很快捷的。
李小冉終究從剛才的氛圍掙脫出來，她努力讓自己變得開心一些。下了車後，整個人就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生過一樣，看起來，有些能坦然面對張城和趙雲溪一般。
或許是感受到李小冉的變化，到了機場，趙雲溪不在沉默，也不在安靜。她反倒是像是真姐姐一般，主動拉著李小冉的手。
因為趙雲溪曾經出國了幾年，所以對出國的流程算是輕車熟路，包括在機場該如何最快度辦理好手續，都是清楚明白。
在她的帶領下，李小冉辦值機的手續都有條不紊，很順利。這時候，張城反而就像是一個小跟班，拿著行李，跟在她們身後。
看著趙雲溪和李小冉親暱的模樣，不時間低聲說著悄悄話，張城有些不適應，更有些摸不準頭腦。
女人心，海底心，明明兩個人算是“情敵”，這一刻怎麼能相安無事，還能相處愉快？
上輩子張城便是直男，這輩子多了很多人生經驗，人情世故算是摸通透了，但對於男女感情，他終究不可能真正老於世故。
在等待登機的時候，張城去上廁所，留下趙雲溪和李小冉，兩個女人相視著。
“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張城會選擇你，也不甘心，這些日子都在想這個問題。現在，我覺得自己有些明白了，或許在他心中，你比我更適合他吧。”
李小冉頓了頓，強調道“當然，我說的適合，只是生活和事業上，或許你能幫他更多。”
說到這裡，李小冉不自覺自嘲了一下，“就算透過網際網路賺了一筆錢，也看得出他對網際網路的理解還有眼界絕對沒他說的那樣簡單。可這些日子我是明白了，他或許是真喜歡做工程，這輩子也打算在這行業裡打拼。這樣的情況下，我這有些傻白的樣子，恐怕在他眼裡，真就只能是一個妹妹。當然，不管他做什麼行業，現在的我在他心裡或許還不夠優秀，他覺得我跟不上他的步伐。”
趙雲溪沒說話，直到現在，她都還未能完全摸清楚張城的內心。現在李小冉的自我剖析，她算是認同一些，但也沒完全認同。
李小冉看向機場外緩緩開來的飛機，眼神倒是變得堅定起來，再次看向趙雲溪道“就算現在她選擇了你，但我還是會努力成長的。希望某一天，你不要落後，跟不上他的步伐。”
李小冉沒說話的話，便已經表達了她潛在的意思。趙雲溪聽著，笑了笑，開口道“放心，我會努力的。”
李小冉撇撇嘴，這時候，張城從衛生間回來了，兩女收住了剛剛的話題。
“聊什麼呢？”張城好奇問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兩個女人聊開了不少事兒，又或者其他的一些原因。這一刻的李小冉，似乎變得開朗了許多，也變得通透了許多。
她看著張城，儘管還帶著一抹不捨，但更多像是一種本姑娘就要走了，後悔的只會是張城的樣子。
“沒什麼，就是討論你為什麼會選擇云溪姐而不是我的問題，這個疑惑，你能給我們解答嗎？”
張城沒想到兩女會討論這樣的問題，他摸了摸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看著張城的模樣，李小冉再次撇嘴。
好在她不想在糾纏這個問題，她隨後看著張城很認真問道“現在的北美才是網際網路創業的熱土，作為曾經的網際網路創業搭檔，我去北美了，你就沒有什麼需要交代，又或者指點的嗎？”
現在已經二零零四年了，傳統意義上的網際網路創業機會都已經不大。該有的創業領域，都基本上有人去做了。說起來，除了等喬幫主整出蘋果，等移動網際網路真正展起來，網際網路領域才能真正迎來新的一片廣闊天地。
很認真回想了一下，張城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可以的話，如果遇到小扎，幫代我向他問好。”
李小冉有些蒙，不要明白張城這話的意思，看著張城，似乎等待他的解釋。畢竟，張城說的這話，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張城咳嗽了一下，道“聽說北美今年也出了一款和咱們搗鼓出來的臉譜網相差不多的社交網站，據說創始人叫做小扎，現在這個網站，在北美的校園裡很受歡迎。你去了北美，應該能遇到小扎。憑著你的技術和創立臉譜的經驗，我覺得你可以指點或者加入小扎的團隊，再繼續做一個北美的臉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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