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旅途之中

距離旅行者號離開那個多災多難的星系已經一個多月了,在這段時間內,旅行者號呆在曲空間內正常飛行著,與此同時,飛船內部的維修工作也在繼續進行,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異樣,本來周信還打算按照慣例,在旅途的中途停下來對曲引擎進行一次檢修,不過斯普雷德倒是對他們製造的曲引擎頗有信心。根據他的說法,之前之所以對其進行繁複地檢查,是因為曲引擎很久沒有使用了,並且是第一次用在這麼大型的飛船之上,但是在以前的中途停機檢查中,他們並沒有現什麼異樣,而且,這一次的旅行時間也不長,只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所以,斯普雷德認為並不需要特意停下來再進行一次檢查了。周信聽取了斯普雷德的建議,他決定這一路上不做停留,直接前往目標星系。

“所以說,飛船內部的維修度要比預計的快?”這一天,周信正在指揮艙內聽取旅行者號的報告。

“是的。”旅行者號回答,“在維修的過程中,那些亞特蘭蒂斯人幫了很大的忙。剛開始在磁星的那段時間,他們基本上都還處於圍觀的狀態,但是在熟悉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很快就上手了。最近一個月,在他們的幫助下,艙室的維修度至少比之前快了十分之一。”不過接下來旅行者號就提醒道,“但是雖然維修的度加快了,船上所儲存的資源的消耗度也加快了,請艦長閣下您注意這一點。”

“這個倒不是什麼問題。”周信無所謂地回答,“船上的資源不是足夠三個月的消耗嘛,而且這一次路上我們還不用花時間停下來檢查曲引擎,這總不會還不夠路上用的吧。”不過他還是吩咐道,“反正不管怎麼樣,等到艦上某一種資源少於十分之一的時候記得提醒我就可以了,到時候再做決定。”

“明白。”

旅行者號的話音剛落,就傳來了阿特拉斯的叫聲,“艦長哥哥,人家好無聊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曲空間嘛。”一邊喊著,螢幕上一邊出現了那個小姑娘的身影,她在螢幕上一蹦一蹦地,在周信面前顯示著她的存在。

就在進入曲空間的第二天,阿特拉斯在操縱探測器探索了完曲引擎所製造出來的這個獨特的曲空間之後,就很快對其喪失了興趣。到了第三天,她就恢復了之前活潑的樣子,而有不少人在這一天開始倒黴了起來,不是剛起床穿鞋的時候現自己的鞋子裡多了點東西,就是在吃早飯的時候吃到極其古怪的味道。那些喝到甜豆漿或者鹹豆漿的還好,無非就是味道比平常重了很多而已,最誇張的是有幾個人居然從自己的早餐中吃到了辣椒,導致這一天早上水的消耗比平常多了不少,當然,其它的惡作劇還有不少,在這裡就不一一列舉了。

這些被捉弄的人當中已經開始包括了雷星人,之前阿特拉斯還不敢捉弄他們的,不過現在混熟了之後也就不分是什麼人了。被捉弄的那些人基本上都知道是誰搞得鬼,就是幾個第一次被捉弄的雷星人也在旁人的提醒下明白了過來。對此,很多人都感到哭笑不得,不過他們並沒有跟阿特拉斯計較,被捉弄最慘的人無非也就是換一份早餐而已。周信也是在後來旅行者號的報告之中才知道這一天早上居然生了不小的風波,對此,周信也很無奈,因為阿特拉斯在艦上的許可權跟旅行者號是相同的,除非周信明令禁止她進入的地方,不然艦上很多其他人不能進入的地方對於阿特拉斯基本上都是處於不設防的狀態,這也導致她的惡作劇基本上無處不在。比如說船上的廚房,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進出的就只能是進行烹飪的的機器人了,但是沒想到阿特拉斯居然就溜了進去,然後還在早飯上動了手腳。

雖然知道並沒有什麼用,但是周信還是在當天下午把阿特拉斯叫了出來教訓了一頓,但是在小女孩露出了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之後,周信的心還是軟了下來,所以就只說了她幾句,周信就一臉無奈地放過了她。當然,在周信放過了自己之後,阿特拉斯倒是花了不少時間向他撒嬌,甚至比周信教訓她的時間還要多,周信一臉無奈地看著小女孩衝自己撒了半個多小時的嬌,然後在一句“我去玩了哦。”的聲音中直接從螢幕上消失了。

讓我們把時間放回現在,在聽到阿特拉斯的聲音之後,周信不由得感到一陣頭疼,不過她還是出聲安撫道“再等等吧,你不是知道我們的計劃的嘛,差不多還有一個月我們就可以到達目標地點了。”

“是一個月零三天又二十一個小時啦。”阿特拉斯準確地回答道,“但是人家快無聊死了啦,艦長哥哥,就不能讓飛船的度更快一點嘛,人家都快閒地停機了啦。”接著她嘟囔道,“曲飛行真是慢,還是我們的空間跳躍好,這種距離,就只要短短几天就可以到了啦。”

“我也想。”周信無奈地回答,“但是那臺曲引擎的功率就這麼大,我也沒辦法啊。”

“無聊!無聊!無聊!”小女孩露出了抓狂的表情,她忿忿地說道,“艦長哥哥,要是人家把空間引擎複製出來的話你會不會給小妹妹裝上啊。”

“你有空間引擎的完整圖紙?”聽到阿特拉斯所說的,周信頓時感到一陣驚喜,他急忙問道。

“當然有啦,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小女孩驕傲地說道,不過接下去她的聲音帶著一點失望,“但是你們的技術跟我們的差別很大的啦,之前跟你說的修復艙,到現在人家才剛剛弄出一點眉目,要是想要從頭製造一個空間引擎的話,需要的時間就更多了。”她低頭掐著手指算了一下,“人家估計,最少要五十年,第一臺樣機才能夠進行試執行。”接著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對啦,之前那些爺爺交代過人家,說人家不能再接觸跟空間研究有關的事了,所以人家只能把圖紙給你們,剩下的就只能靠你們自己的研究了啦。”

聽完阿特拉斯的話,周信感到有些失望,不過想了想,他又覺得這種事強求不得,所以他就釋然了,他又考慮了一會,然後對阿特拉斯說道“那你還是先爭取把修復艙弄出來就好了,其它的以後再說。至於空間引擎的圖紙,你也先不要拿出來了,我們如今正在對現有的曲引擎進行研究,要是再多了空間引擎的話,那或許就忙不過來了。而且根據斯普雷德所說,這臺曲引擎也只是試驗機,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的,說不定在進行了改良之後,曲飛行的度也會趕上空間飛行的度的。”

“哦——”聽完周信的前半句,阿特拉斯答應了一聲,在聽到周信的後半句之後,小女孩的眼中似乎要放出光來,“研究曲引擎啊,人家也要參加,人家也要參加嘛。”說到最後,她還帶上了撒嬌的口氣。

猶豫了一下,周信在心裡覺得似乎讓阿特拉斯參與曲引擎的研究並沒有什麼壞處,於是他最後還是同意了。聽到周信同意了,指揮艙內頓時響起了阿特拉斯的歡呼,不過周信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又要製造修復艙,又要研究曲引擎,你忙的過來嗎?”

“放心啦,艦長哥哥你也不看看我是誰。”螢幕上的小女孩抬起了頭,“對人家來說,這都是小意思,信不信人家還有時間跟他們一起玩啦。”

“……”周信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這個還是免了,你以後還是少捉弄一些人吧。”對於阿特拉斯心中“玩”的概念,周信現在也有所瞭解了。

“放心啦,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啦。”阿特拉斯隨口說到,接著她又回到了之前的話題上,“艦長哥哥,無聊死啦,還有什麼事可以做的嘛。”

“你不是已經有這麼多事做了,還無聊啊。”周信感到一陣無奈。

“就這麼幾件事,哪裡多了啦。”阿特拉斯回答,接著她繼續唸叨“無聊無聊無聊。”

“之前讓你研究一下我們所要去的那個星系,研究的怎麼樣了。”在阿特拉斯的抱怨下,周信突然想起了之前吩咐過的事。

“那件事啊。”阿特拉斯回答,“人家就花了幾天就研究好啦,艦長哥哥你現在就想要知道嗎?”

讓阿特拉斯稍等一會,周信把斯普雷德和達特都叫到了指揮艙來,接著他示意阿特拉斯繼續說下去。但是在螢幕中等待周信叫人的阿特拉斯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在螢幕的一角變出了一張躺椅,然後在躺椅上睡著了,從她的鼻孔當中還冒出了一個可愛的鼻涕泡。

見到小女孩在螢幕中的動作,周信一臉哭笑不得,知道她並不是真的想睡覺,周信果斷叫醒了她,不出周信所料,阿特拉斯就是裝出來的。在聽到周信的聲音之後,那張躺椅在一瞬間之內就變成一團煙霧消失了,短短一瞬間的煙霧過後,小女孩重新站在了螢幕上,周信現,就在這一瞬間,阿特拉斯居然還有時間抽空換了一套衣服,雖然明白對於人工智慧來說,換衣服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但是看著螢幕上的小女孩周信心中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搖了搖頭,周信把這種奇怪的感覺趕走,然後讓阿特拉斯開始介紹這段時間以來,從亞特蘭蒂斯人留下的星圖中獲得的目標星系的資訊。

周信的話音剛落,阿特拉斯就伸出了左手打了一個響指,隨著這聲響指,螢幕上的畫面也開始出現了變化,一副星圖出現在了小女孩的身後,眾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星圖之上,看到這份星圖的第一眼,周信就從心裡冒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這不是——”周信的話還沒說完,就傳來阿特拉斯慌慌張張的聲音,“哎呀,人家弄錯啦,不是這張星圖。”就在她的聲音響起的同時,螢幕上的畫面又變了,另一幅眾人不熟悉的星圖出現了,“這張才對嘛。”阿特拉斯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對於阿特拉斯的疏忽,周信不以為意,而是讓她繼續。

阿特拉斯又變出了那根熟悉的指揮棒,指著螢幕上的星圖,她終於開始了正常的介紹

“按照古蘭斯爺爺留下的星圖示明,我們即將前往的星球應該是存在著八顆行星的。”阿特拉斯用指揮棒一一指出了星圖上所描繪的八顆星球的軌道,周信之前看過這份星圖,對於八顆星球的軌道有著一定的瞭解,他早就知道,這個星系內的八顆行星的軌道有點奇怪。不過其他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星系內的行星軌道,一開始他們還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但是在阿特拉斯的指揮棒掃過第四、第五顆行星的軌道的時候,眾人感到了詫異。與他們離開的那個星系不同,目標星系的八顆行星軌道都是在同一個平面之上,並沒有哪顆行星的軌道嚴重偏移。但是,這八顆行星的分佈卻很奇怪,它們好像兩群對立的人群一樣,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部分——內側的四顆行星和外側的四顆行星中間有一條非常寬闊的空白區,在這個區域內,星圖上並沒有標記出任何的東西,這也是眾人在看到第四、五顆行星軌道的時候感到詫異的原因。

“這兩顆行星中間的空白地帶裡是什麼?”斯普雷德在看到這條空白地帶的第一時間就詫異地問道,“是未知區域嗎?”

“就是空白的呀。”阿特拉斯回答,“星圖上對這片區域的描述就是正常的空間,不是什麼未知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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