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長生不老

玉華容他們上山的時候,天色就不大好。

鐘停硯抱著人,也不見多吃力,這也讓許春雷忍不住多看了鐘停硯幾眼,“小夥子體力挺好啊!”

許春雷這樣的雲城人,是走慣了山路的,揹著揹簍跟工具,走起來也不費勁。鐘停硯背上揹著個揹簍,懷裡還抱著玉華容,竟然也不費勁的跟上了許春雷的腳步,只單單是這體力,就讓許春雷側目了。

鐘停硯自知自己暴露了一些東西,但是也不甚在意,隨口接話道,“平常有鍛鍊,參加過負重山地跑。”

這話說的,也算是解釋了他現在的狀態是什麼緣故了。但是,一般人抱著個人,還是走在上山的路上,就算是經過負重訓練的,也沒有鐘停硯這樣舉重若輕的,這話能騙得過一般世俗的小年輕,卻騙不過許春雷這樣長期在山林間打轉轉的,對鐘停硯的這一番說辭,許春雷沒說什麼,只是緊了緊背上的揹簍,繼續往上去。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差,鐘停硯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玉華容掙扎了一下,想從鐘停硯的身上下來,但是卻被鐘停硯止住了動作。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許春雷,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玉華容按捺下自己的心疼,閉著眼睛靠在鐘停硯的懷裡假裝休息。鐘停硯則是跟在許春雷的身後,沒有被他甩下。

直到走到了一處斷崖前,許春雷才停了下來。

“許老。”

鐘停硯看向對面的人,他依舊穩穩當當的抱著玉華容,甚至連額頭上都沒有半點汗珠的痕跡。

許春雷笑了下,“到這個時候,還要叫許老嗎?”許春雷臉上的忠厚老實就像是一層偽裝,偽裝褪去,就只剩下了邪性的冷笑。

“那麼,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許春雷耳朵上夾著的那支削篾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拿在了手裡開始把玩,原本的痴傻瘋癲,好像都是許春雷偽裝出來的。鐘停硯的問話,許春雷沒接,倒是鐘停硯自顧自的思量了片刻,然後娓娓道來。

“當初在東南有一個小寨子,整個寨子的人死守國門,卻偏偏出了一個叛徒。如果我沒記錯,那個叛徒,也是姓許,但是究竟是叫許什麼,這麼多年過去我也記不得了。”

事實上,鐘停硯是記得那個人的名字的,那人名叫許攀。攀龍附鳳的攀。當初這人為了那些侵略者許下的潑天富貴,大開寨門,讓整個寨子兩百多戶人家,七百多口人死於非命。就算是為了那些一心一意跟鐘停硯一起鎮守華國東南大門的寨子裡的冤魂,鐘停硯也不願意多叫一聲這個人的名字。

鐘停硯話音才落下,許春雷的眼裡就閃過了一絲冷光。似乎是被戳中了什麼痛點,許攀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鐘停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然還沒有死!”

許攀這話,等於是間接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也是告訴鐘停硯,他對鐘停硯的身份也一清二楚。他們都不是這個時空的存在,但是卻在這個時空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身份,然後存活了下來。這本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原本許攀當初做的事情足夠他下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但是也不知道是上天偏愛,還是他運氣太過凡,竟然讓他來到了這個世界,來時了新的生活。只不過,他一過來就是個行將就木的痴傻老人,而許攀偶爾爆出來的兇性也被理解為老人的瘋病犯了。這讓原本想重新做出一番作為來的許攀十分沮喪。

鐘停硯冷冷的看了一眼許攀,“我為什麼沒有死,究竟是為什麼你不清楚嗎?”

當年那個被血洗的寨子,兩百多戶人家,七百多口人,哪一條冤魂都揹負著深仇大恨。如果許攀還稍微有一點點的人性的話,當初就不會大開寨門,讓七百多口老弱婦孺被侵略者殘殺。只是,許攀的良心鐘停硯早已經見識過了,黑透了,爛透了。

但是,也許是因為經歷了死而復生的事情,許攀對於鬼神也有了敬畏之心。在鐘停硯的話語之間,許攀感覺到了那股子森森的陰氣。就像是,他初來乍到的時候總是做夢夢到的那一片片血海屍山一般。不過,他畢竟是從前手上沒少沾染人命的,現在重活一世等於是白撿來了一條命,在看到鐘停硯的時候也不害怕,反倒是跟鐘停硯打起了商量。

“你告訴我,你是怎麼保持的這樣的年輕,連帶著年齡都與當初相近的,以後,我就為你所用。”

在看到鐘停硯那張年輕的面容時,許攀內心的野望與貪婪就無法壓抑了。如果只是他一個活過來了,那他許攀算是得天獨厚,但是現在,活過來的除了他之外,還有鐘停硯,甚至,還有鐘停硯懷抱裡的那個女人,當初將軍府裡面的那位鍾夫人,秦淮城最出名的秦劇大家玉華容。

許攀厭惡的摸了一把自己那張乾枯的面孔,又將貪婪地目光久久的停駐在了鐘停硯的臉上,連帶著,看向玉華容的眼神,都帶了痴迷跟貪婪。

不死之身與長生不老,誰不想二者兼得!他能夠死而復生,又怎麼甘心做個又老又瘋的糟老頭子,在這樣一個小小的山城裡面等待死亡?尤其是,眼前的鐘停硯跟玉華容擁有著這樣年輕的肉體,還有著這樣看上去就十分顯貴的身份,貪婪的許攀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這個機會?

鐘停硯毫不掩飾他的厭惡,倒退了一步,避開了許攀幾乎要湊上來的手,半點也沒打算讓許攀碰上自己跟玉華容。就好像許攀是什麼噁心的病毒一樣。

許攀看到鐘停硯臉上那顯而易見的嫌棄,一時間又彷彿回到了他兒時做小乞丐的那會兒,人人都嫌他髒嫌他臭,卻沒有一個人肯伸出手幫他一把。也就是那時候開始,許攀選擇了一條劍走偏鋒無惡不作的道路,一點一點的踩著人命,為自己贏來了萬貫家財。

彼時,許攀是得意的。只是,這種得意,也只能是在面對那些金銀珠寶,錦衣玉食的時候。在面對鐘停硯與玉華容這樣風光霽月的人物時,彷彿是天上月與地上泥,差距卻是藏也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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