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在半夜提審犯人是常有的事情。
既然要提審犯人,那麼自然要開門。
老李頭眼前這個獄卒是在開門。
但是,門卻一直沒能開啟。因為他是拿著整串鑰匙在那一把一把嘗試。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獄卒壓根就不知道,哪把鑰匙,是開哪扇門!
看到這老李頭只覺後背一陣涼,就連睡意都是徹底消失,要知道對於他們這些每天必須早晚各檢查一遍的牢頭來講,是絕不可能搞不清楚鑰匙與牢房的搭配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眼前這個人壓根就不是衙門獄卒。
可如果不是獄卒的話,那麼他又會是誰?
李老頭根本不敢細想,到了他這個年紀,只想著安安穩穩退休,領著朝廷退休俸,安度晚年。
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
他根本就一點都不想探究此事真相,就算現了以他的實力又能做些什麼?
老李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正準備離開,一道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
“牢頭,這個門怎麼打不開啊?”
老李頭下意識回頭,終於看清楚了那個“獄卒”的臉。
“小王,你怎麼了?!”老李頭失聲喊道。
只見這個叫做小王的獄卒兩眼空洞,殷紅的鮮血不斷從那兩個黑窟窿中流淌而出,而他本人好似毫無察覺。
仍在不斷拿著手中的鑰匙,在開門。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不過很快便是戛然而止。
壽春牢房與衙門離得很近,此時又在夜裡,這聲慘叫對於寧休來講格外清楚。
同時反應過來的還有金捕頭,他幾乎在第一時間便是趕到了寧休休息的房間,現寧休早已站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你沒事吧?”
寧休搖了搖頭,抬頭看向遠方。
金捕頭順著寧休的目光望去,神情凝重,沉聲道“聲音是從牢房方向傳來的,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只是牢房重地,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問題了。
在大乾王朝,一般江湖人士根本就不敢挑釁朝廷的威嚴。
“去看看吧。”寧休開口道。
因為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是衝著他來的。
昏黃的燈光。
寧休和金捕頭二人站在牢房的入口,抬頭往裡望去。
他們看到了老李頭當時所看到的同樣的畫面。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人數有點多。
一眼看去,竟有十幾個獄卒,一般而言值勤人數不會過四人。
眼前情況可以說,衙門中所有獄卒都在這裡了。
詭異的是所有人都在幹著獄卒的工作。
有人坐著休息,有人則是在巡邏、查房。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和諧,如不過他們身上那身捕快服沒有帶著血跡的話。
所有獄卒身上的捕快服上都呈現一種詭異、可怖的暗紅,有的就像是放在血池裡浸染過一般,甚至此刻都還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血。
“金捕頭是要提審什麼犯人嗎?”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獄卒現了寧休他們,開口道。
聲音剛一落下,牢房中十幾個獄卒齊刷刷朝他們看了過來,所有目光都落在他們二人身上。